天色暗沉,绵绵的小雨还一直下着,整个王府都被笼罩其中,湿漉漉的,倾影不喜欢雨夜,总感觉下雨特别压抑。
院子里啪嗒啪嗒的脚步声传来,门外低低的声音响起:“主子,于总管传话来,君后有令,让云侧君连夜进宫,现下,云侧君已经动身前往了”。
倾影意料之中,那么多年,王府不可能没有君后甚至其他势力的眼线,洛云伤了她,想来母皇已经知道此事,今夜洛云怕是要吃点苦头了。
她未多想,直接去了皇宫,凤仪宫中,君后沉着眸子,端坐于首位,明贵君慵懒的坐于一旁,两边都坐满了君侍,湘王君也连夜进了宫,都是来看热闹的居多,洛云心下有些忐忑,倒也不是为着自己,他走至花厅正中跪下,“臣侍请帝君安,贵君安,各位小主安”。
君后尚未开口,明贵君已经按耐不住,懒懒的说道:“云侧君好大的胆子啊,新婚之夜,竟然带了利器,还伤了王女,你可知罪”,洛云没有说话,站在帝君边上的洛湘嘲讽:“哥哥,真有此事吗,这可是大罪啊,别到时候还牵连了母族”
洛云心中一凛,如果他认了,母亲姐姐势必会受他牵连,但若不认,终究纸包不住火。
正不知如何开口时,倾影扶着太君而来,帝君以及一众君侍们都纷纷请安:“怎就惊动了父君,”帝君说着上前搀扶他落座。
“你们这呜丫丫的一帮人,为难人家侧君做什么,赶紧滚回去”,太君发了话,众人一下子都跪安了,瞬间清净了不少,君后也不恼,本就是明贵君带来的人,现在遣走了,刚刚好。
“太君有所不知,这云侧君胆大妄为,不仅带了利器过府,还伤了越王,今日若是不惩戒,后宫到时有样学样,那还得了”,祈明淡淡道。
“是啊,云侧君行事无状,带了利器,伤了本宫确实该罚”,倾影此话一出,洛云心凉,只愿不累及家人,他低低道:“洛云领罚,此事是洛云一人所为,家人并不知情,请太君饶过家里人,赐死洛云”,他心如死灰,头重重磕在地上,洛湘见状,忙上前跪了下来:“太君明鉴,母亲一心为了社稷,绝无半点不忠,此事都是哥哥胡作非为”。
“当日洛云敬茶,不小心烫伤了本王,做事毛毛躁躁的,本王已罚他抄写男戒了,但怎么就要死了呢,这就有点小题大做了吧”,洛云猛抬头看她。
“那云侧君带利器过府,这可是真”?许久不开口的君后问道。
“他啊,军营呆习惯了,身上总会带一把防身的匕首,确实不妥,本王发现后,立马缴了,没想到让帝君,明贵君费心了”。
祈明压根就不信,王府的探子传回来的消息,绝不会有错,他也不露声色:“哦?是不是烫伤,请太医验一验不就知道了”,说着就吩咐公公请太医,压根没把帝君和太君放在眼里。
一盏茶功夫,太医拿着药箱颤颤巍巍的前来,“王太医,你是太医院里最有资历的了,越王受伤,事情可大可小,你可医仔细了”,明贵君信心十足,就看倾影如何收场了。
洛云疑虑,目光再次落在倾影手腕上,倾听微微一笑,示意他安心。
倾影露出白皙的手臂,只见手腕处缠着纱布,血迹轻微渗出,太医冒着冷汗,拆了纱布,又红又肿,血正往外冒,王太医仔细瞅了瞅,然后处理了伤口,并跪下回禀。
回太君,王爷的伤是烫伤所致,没有仔细处理,伤口这才发了炎,现下臣已处理妥当,每日上药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