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萍山最后一名弟子樊力紧随沈乐平与那名捕快,向着醉春楼下奔逃。
哗啦!
他们撞破包厢门,只见外面到处是完好无损的护卫尸体,全部一刀毙命。
还来不及震惊,一股惊人寒意在身后出现。
樊力惊恐求饶道:“饶……”
嗤!
话说半截,整个人便被一道金色刀气从中分成两半,肠子内脏不要钱的喷洒出来。
沈乐平吓得亡魂皆冒,在捕快的错愕眼神中抓住他狠狠向后方的凶人掷去,不敢看结果便直接跃下高楼,向着门外狂奔。
此时外面竟不知何时下起雨来,浓重的夜色中,似乎只有醉春楼亮着灯火,孤零零矗立在大雨中。
沈乐平冲到门口,凉风夹杂着雨点拍打进来,砸在他脸上,却让他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
只要逃出这里,他就能大声呼救,或者躲藏到附近的街道中。
他自小在青山城中长大,没有人比他更熟悉这里的一砖一瓦,他一定能够逃得性命。
沈乐平眼中露出喜悦。
嗡!
这时陡然一声嗡鸣,一只白皙如玉的手掌探出,仿佛暗金浇筑而成的大刀,平平划过。
沈乐平前冲的身子扑倒,头颅冲天而起,滚落在地。
雨水冲刷进来,和着血水将醉春楼门内染成一片血红,但此地已经不见一个人影。
……
陈子昂将昏迷中的戴小蔚抱到床上,她肤色白皙,隐隐能够看到皮肤下的血管,却一动不动似乎了无生机。
陈子昂叹了口气。
他现在有些发愁,自己一个大男人日后如何照顾她。
按那医师所说,如果有刺激精神的药物,说不定能够让戴小蔚醒过来……
……
嘭!
“你说什么?!”
面容清隽的中年一掌拍下,面前硬木桌案四分五裂,强大的气息浩浩荡荡涌出,压迫的前方捕头跪地颤抖,惊恐万状。
县令沈鸿神情可怕,一字一句道:“你在把刚刚的话说一遍,你说谁死了?”
捕头林俊平战战兢兢,“回大人,是……是公子……”
“他的遗体现在就在前堂放着!”
轰!
他话音刚落,沈鸿便如同一道飓风冲出,下一秒来到县衙前的大堂。
在此地静候的衙役只感觉浑身一重,如同泰山压顶一般,县令大人便已出现。
沈鸿战在堂外,却再不敢向前。
堂中摆放着几具盖着白布的尸体,其中一具僵硬发白、脸上依旧残留恐惧和不可置信的年轻脸孔,正是沈乐平。
“平儿!”
亲眼看到儿子尸体,沈鸿再也无法压抑,嚎啕大叫起来,声音如擂鼓冲霄,天边的云层仿佛都被这声音击散了。
想他四十岁才生下独子,平时关爱有加,以身作则亲自教导,本想培养成人,却不料竟然年纪轻轻就惨死。
县衙内外所有人全都被沈鸿逸散的气机震慑得瑟瑟发抖,不能自己,无人敢上前劝解。
直到沈鸿哭嚎半天,将气势收回之后,才有人敢为他讲述事情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