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父接过热茶，抿了一口，白眼快翻上天了，他顿觉自己当初瞎了眼，怎么会看上唐菲身上的小家子气？以前觉得楚楚可怜惹人疼惜，现在他只觉得唐菲扭扭捏捏上不了台面。

“老公，你，你眼睛怎么了？”

莫父不耐烦地摆摆手，“没事，你别管。”

唐菲一头雾水地走回厨房。

莫许靠近莫父，“不应该呀，这不是你最疼的小娇妻吗？怎么对人家这么冷淡？”

莫父吹着胡子道，“你少跟我阴阳怪气，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名下，没有半毛钱财产，就算跟唐菲离婚，她也分不到半毛钱，你可以放心了。”

莫许愣了几秒钟，随即笑出声，“姜还是老的辣，我现在开始觉得唐菲可怜了。”

“有什么可怜的？”莫父脸上透着绝情，“她跟在我身边，我已经带她见识了上流社会的生活，她就应该感恩戴德，从此老老实实伺候我终老。如果没有我，她就得嫁给她表兄这种垃圾货色，以她的小身板，能扛得住几次打？”

唐菲端着果盘站在两人身后，正好把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次不差。

她痛苦地闭上眼，一只手捂住胸口，疼得难以呼吸。

再睁开眼时，神情如常，她把水果端到莫父面前，温柔体贴地道，“老公，我刚洗的水果，你要不要吃点？”

这一次，她的腰板挺得笔直。

晚上，餐桌上摆的都是大鱼大肉。

莫父清汤寡水了好几天，眼睛都放光了，顿时忘记了医生的嘱托，炫了一大盘肉。

莫父放下筷子，脚关节就开始隐隐作痛。

睡觉的时候，莫父哼哼唧唧叫了半宿，唐菲衣不解带地陪在身边，没有一丝怨言。

好不容易，莫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唐菲突然坐起来，拉开莫父身上的被子。

莫父在睡梦中冻得眉头紧锁，做了好几个掉进寒潭的噩梦。

天刚擦亮，莫父就醒了，身上严严实实盖了两床被子。

第二天，餐桌上又是大鱼大肉，还炖了排骨汤。

莫父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过来，气鼓鼓地道，“为什么又是大鱼大肉？就没有清淡一点的？我的尿酸症都犯了！”

唐菲一脸歉疚，“哥哥觉得收了你们的钱，不能像之前一样总是粗茶淡饭……老公我错了，这里有一盘昨天剩的地瓜叶，我下一顿一定给你做点清淡的。”

唐铭搭着莫父的肩膀，痞里痞气地道，“这么年轻的媳妇你都啃得下，你几块肉你就啃不下了？”

莫许把筷子塞到莫父手里，“爸，你可以只吃蔬菜，大冬天的没有肉我可活不了。”

莫父咬了几口隔夜的地瓜叶，味如草芥，塞牙了……

他夹了一口糖醋排骨，胃口大开，干脆夹了一小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