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前说二夫人有鬼,我还不太信,毕竟这是四房,她的手如何能伸这么长?可她果然想要换出淑惠一家。”叶芙蓉叹了一声,“可怜的徐氏,被她坑得真惨啊,那苏朗突然跑出去,便是她做的手脚,此后经年,徐氏怕是都盼不回她这位夫君了。”
“怎么说?”
“老太爷没了长子,这些年很是疼爱幺儿。”叶芙蓉坐下来,长长出了口气,“大户人家藏污纳垢,还是咱们小门小户好,简单快活。你家的生意啊,在平国这边,大部分是苏老二管着,苏老二捐官后,有很多交到苏四爷手里。苏四爷若是只管着家里生意也罢了,偏偏还娶了徐氏,在这苏府,住着偌大的芙蓉园,把二房都比下去了。徐氏是威远大将军府出来的,时不时还能见到平威后,苏老爷子喜欢月氏不假,可不得不看重这个小儿媳。”
“别光让我说啊,快给我倒杯茶。”叶芙蓉指使莫初白,莫初白还没来得及动,谌炎央便先斟好茶递过去。
“你别动,好好歇着。”谌炎央又斟了杯茶递给莫初白,笑眯眯地说,“我知道你不喝,拿在手里暖着,凉了叫我,我给你换。”
叶芙蓉看得眼睛直抽,搓搓手臂,暗戳戳地想,她怕是也该找个人了,以前不觉得,这会儿感觉自己格外凄凉。
“接着说啊。”莫初白捧着茶,甜蜜地笑。
“徐氏和月氏表面上和气,私底下摩擦可不少。月氏管着中馈,芙蓉园的日常支取都是淑惠往荣安院跑,这一来二去的,月氏不知怎么就收服了淑惠为她所用。”叶芙蓉看着莫初白,“我估摸着,月氏早就想收拾不把她放在眼里的徐氏了,你回来,她可正好一箭双雕。只是啊,这女人可真毒,生怕徐氏还能翻身,居然在苏四爷面前点破了痴情蛊的事情。痴情蛊无解,苏四爷心里永远对着徐氏都有无法克制的爱意,可哪个男人能容忍被一个女人下了这样的药呢?所以我说呐,徐氏在的一天,苏四爷怕是永远都不会回来。可怜的徐氏,一时贪心输了一世,现在还眼巴巴地等着苏四爷回来救她脱离苦海呢。”
这可真是狠毒极了!莫初白对月氏的戒备更深一重。
“这么说,我先前的猜测并没有错。”莫初白冷声道,“她不想我嫁去徐家,和淑惠做了交易,想让我身败名裂,永远留在苏府。这样,我的一切,便都肥水不流外人田了,获利最大的,当然是没了长房后承继宗业的二房。”
“我收到的消息,淑惠一家被换出来后不知所踪,二夫人可着急了,小金子,你说说,淑惠能去哪?”
“证据,当然是要掌握在自己手里。”谌炎央毫无顾忌地承认道。
“如此最好。”叶芙蓉忍不住拍掌,“掐着她的命门,她再敢乱来,随时治她。”
“痴情蛊喂给猪吃,二婶便已知道不能在苏府肆意妄为,如今淑惠一家再脱了她的掌控,相信很长一段时间里,她行事都得谨小慎微。”
莫初白揉揉眉心,她多想念从前的那个家啊,主子便只有莫望洛枝枝和她,哪有这么多肮脏事。这个苏府,说起来和她是血脉亲缘,可财富面前,谁还能保持着平常心呢?苏老爷子想要振兴苏府,苏二爷想要官场通达,苏三爷暂且不知,苏四爷也并非没有野心的人。家里的一切都交给女人们操持,可女人到底是外姓嫁进来的,有着各自的小私心,潜移默化地影响着男人的行为。这府里,从前兄弟几个也是齐心协力的,怕是他们自己都快想不起,什么时候开始,就变了模样,生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