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会儿正觉得还在做梦呢。”金三元也不生气,乐呵呵地道,“一定是咱们进了这庙,先拿鸡供给菩萨,菩萨显灵,才让我们女人和钱财一下子都有了。”
“三元哥,天都亮了,咱们接下来怎么做?”有人问道。
“这样,潇潇、宝财和我去将这玉簪当了。”金三元看着兄弟们,笑哈哈地说,“周二哥和大牛带着这小娘子先走,咱们在涡河镇外的大牌坊下汇合。”
“我要跟着二福哥。”金潇潇朝着周二福挤眉弄眼。
“好咧。”那叫周二福的汉子,瘦的像根竹竿,想起来贴着骨头的脸皮堆在一处,看着跟鬼似的。
罗大牛就是先前最急切想要对莫初白动手动脚的汉子,憨头憨脑的,闻声将毛茸茸的大脑袋凑近莫初白,热乎乎的气息扑在莫初白耳朵上,逼得她不得不将头往双膝间埋,他却嘻嘻哈哈地开心极了,“你好好跟着我们,我疼你啊。”
莫初白抖得跟筛糠似的,身子摇摇欲坠,一幅要晕厥过去的模样。
金三元瞧了瞧外面的天色,曙光已露,万物苏醒,他带着王宝财灭了火堆,清理好五人在庙中留下的痕迹,喜滋滋地先行一步。庙内一时只剩下周二福、罗大牛、金潇潇和莫初白,罗大牛的眼珠像是被黏在莫初白身上,不错眼地盯着她看,莫初白一直埋着头,他只能看到乌鸦鸦的头顶,就是这般,他也看的津津有味,好似那发间能开出一朵花来。
“小娘子,你想要我背还是抱?”周二福搓着手,兴奋地问。
莫初白手不抖腿不颤了,利索地从地上站起来,衣裳还在滴水,她身上冷,心里更冷,却不愿意被人碰触,垂着头闷声道,“我自己走。”
“这可不行,你要是病了,咱们可没钱给你医。”周二福看到她脚边的那摊水,伸手就要来扒莫初白的衣裳。
“你要干什么?”莫初白惊得连连后退。
“给你换衣裳啊。”周二福倒也没非要帮着莫初白换衣服,而是找了金潇潇,要了身他的衣裳来,将莫初白往石像后一推,“你快点,别慢吞吞的,我性子急,等不住我就进来帮你换了啊。”
一听莫初白要换衣裳,庙内的三个男人都将目光投了过来,恨不得在石像身上灼个洞。莫初白在石像后又羞又怒,到底快手快脚地换上那满是异味还破了不少洞的衣裳,然后快步走了出去。
“真是败家娘们,你那身衣裳还能穿,怎不带上?”
周二福一个大跨步跑到石像后,要捡莫初白换下来的衣衫。那套衣衫还是王婆子给准备的,外头那身为了避人耳目,是粗布制的,里头的小衣却是细布缝制。莫初白阻拦不及,周二福已经将衣裳拎在手里。
金潇潇那小子一直站在旁边看着,见到露出的一角细布,狐疑的目光望了过来。他摸了摸脑袋,什么话也没说,从周二福手里将那将身衣裳接过来卷在一起,塞进自己的包裹里,又大步走到莫初白身边,将她头上的木簪拔掉,嘴上道,“这么水灵的姑娘跟我们一路,太打眼了。”
金潇潇说着话,手在莫初白头上乱揉了几下,用那木簪胡乱将头发束成男子发式,又从庙里的泥地上抹了一把灰,按住莫初白就往她脸上一阵糊,霎时莫初白瞧着狼狈脏污,倒有些像个流民了。
“潇潇果然想的周全。”罗大牛赞道,率先出了破庙。金潇潇紧跟其后,周二福和莫初白落在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