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悦还贱兮兮地过去问:“雷姐,你不着急回去了?”
雷梦芹黑着脸。
秦苏掏出手机,她说:“我帮你订了酒店。”
雷梦芹嘴唇动了几下,终是没有拒绝。
“他醒了,他醒了。”陈实端着饭碗蹲在了病人面前,见病人清醒过来,他赶紧招呼大家。
众人过来。
病人吓了一跳,赶紧往后缩,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人?
宋谦过来给他检查,孙运伟大夫也赶紧蹲了下来。
“手掌回温了。”宋谦又摸了摸对方的脸和额头,说:“冷汗收敛了,不出了。”
孙运伟大夫给病人诊了脉,他说:“脉象有力了,便血应该止住了。”
大家紧张地看着这两个大夫。
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说:“脱险了。”
“好哦!”全场欢呼,尤其是那帮精力充沛的大学生,一个个都兴奋地跳了起来。
董教授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脱险就好啊,不枉费他那惨遭蹂躏的厨房。
常青石也笑了,他脸上的笑容扩的很大。
雷梦芹神色怔怔,嘴角却忍不住地往上扬。
全场只有病人自己是懵的,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陈实放下饭碗,赶紧上前询问病人的情况,来历什么的。
宋谦却退了出来,走出了养元国医馆的大门,现在已经是华灯初上了,他望着天边的点点星辰,嘴角挂着淡淡的满足的微笑。
常青石也走了出来,站在了宋谦身边。
宋谦看向旁边的常青石,他说:“累了吧?等下好好休息一下,这次多谢你了。”
常青石摇了摇头,他看着宋谦,认真地说:“谢谢你,宋师傅。”
宋谦怔住。
常青石却笑。
后面三个女人也在看着这两个男人,雷梦芹看一眼旁边的秦苏,她问:“你们……你们单位在做临方炮制?”
秦苏微微颔首。
雷梦芹又问:“那是不是……是不是以后经常会有各种需要临时炮制药材的紧急情况?”
秦苏道:“是啊,所以我们很缺擅长手工炮制的优秀药工。可惜啊,雷师傅你这么优秀,却不能加入我们。”
雷梦芹眸子骤然瞪大:“为什么不能?”
秦苏对她道:“我觉得宋谦的炮炙技术,大概率是比不上你的,他不被你挖走都算好的了,你还怎么留下?”
雷梦芹被噎了个够呛,她赶紧道:“就算……就算他输了,你不能再劝一劝我,再争取争取吗?”
秦苏疑惑地看她:“劝?有用吗?”
雷梦芹都快急眼了:“你劝一下试试,万一呢?”
黄悦低头憋着笑,她忍的好痛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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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进了两服药之后,彻底脱险了。宋谦诊断之后,就更改了方子,去掉了附子、姜炭,还有止血的药,改成了石斛、谷麦芽、薏苡仁等益阴和胃之品。
他们也知道了病人的来历,他是个外来务工人员,却一直没找到活。身上又没钱,就只能去各个垃圾桶和店门口翻找纸盒子和塑料瓶卖,结果钱没赚到,人倒是被晒到中暑了。
再后就是连续高烧和便血十几天,他又不敢去医院,只敢买一点药吃,一步步拖的这么严重,差点把命都搭上。
董教授没问他要钱,还帮他联系了救助站,给他送了过去。
经此一役,大家都对正阳中医诊所的临方炮制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所以第二天,董教授雇了一辆大车把养元国医馆一帮老中医都送去参观了。
既然打不过,那就加入吧。
就在大车开走的那一刻,一个小眼睛的青年提着大包小包来到了市里,看着养元国医馆的大门,他振奋地大声疾呼:“养元国医馆,孙运伟老师,我岳清尘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