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浅撑着下巴，沉默了会，又问，“那，司空衍的妹妹，又是由何人照顾长大？”

“听说是由他们的姑母，也就是当今圣上的姐姐抚养长大。”

“长公主？”

晚香嗯了声。

汤朝有一位长公主苏语凝，长宁关一战结束后，便送去了须国和亲，十年前被须国皇帝厌弃，才被崇怀帝派人接了回来，但是长公主的一双儿女，却接不回来。

这事她在巫曲时，便有所耳闻。

当公主被送往他国和亲，是常事，巫曲百年来，也有公主被送去和亲过，譬如姬苒，她们的命运都是和自己国家紧密相连的，国强，日子便会好过点，国弱，被欺辱至死都是有的。

这么想着，苏云浅有些低落起来。

菊芳斋已经连着数日被克扣饮食衣裳等日用品了，连晚香晚秋，兰芝姑姑的月俸也缩减不少，整个院里的人，完全依靠着之前巫曲王送来的银钱支撑着。

可坐吃山空，银钱总有用完的一天。

难道，姬苒的遭遇要比长公主更惨么？

苏云浅捏了捏药瓶子，这里头是她近日来制作的丸药，蚀骨，从前在巫曲，她隐着身份卖蚀骨，卖的很好。

这味药丸，内服，可强肾健体，对于闺阁情事上有心无力之人有很大的助益，男女皆能食用。若是外用，可按主人喜好，添多添少用于焚香炉中，当丸药散发出浓郁香气时，也能叫人醉生梦死，不知疲倦。

此乃近几年调情香中的榜首。

每年一百瓶，供不应求。

曾在市井卖到百两一瓶的皆有，比玉价都贵。

当时，姬菲菲还被狠狠震惊到了，她不过无聊时做的玩儿的东西，通过大祭司放到市场上，竟能稀世之珍。

苏云浅觉得，或许可以将这些蚀骨拿到京城最大的青楼去试试，赚些银钱来改善一下菊芳斋的生活。

可出不了宫，怎么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