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说了你也不懂。”
她是不是鼓起脸了?
确实,我和雪之下肯定不同,这是一定的,但是,没有不同的人不知道别人痛苦的道理。至少在我这里不对。
“不是说不懂,只是想说一个人也能好好的活下去,反而是没有别人就活不下去才奇怪。”
“......”
雪之下看了眼我,然后闭目养神,好像在失控什么。
“明明只是喜欢一个人待着,别人却强加自己的观念来评价,这我知道。”
“哼,为什么我要被你当作同类啊,让人生气...”
同类?不不不,雪之下同学,你我可不是同类,请注意,是我自己选择的孤独,我也不是没有体会过“友情”。
雪之下像要发泄不满一样,卷着头发。
“虽然你我水平完全不同,但喜欢独自一人还是一样的。”
然后还补上一句,我不甘心?
WTF!
“水平差很多吗?明明这么受欢迎?”
或许是雪之下想要打到我,没有在意我是在套话。
“你这样想,显得你是一个只靠脊髓反射过日子的人呢?你明白受欢迎会怎么样吗?阿拉,对不起,我觉得你应该没有那种经验呢”
你别说,我还真有。可是没什么必要说,除非她主动提问。
“是是是,那么受欢迎意味着什么?”
雪之下睁开眼,短暂的看了看我,思考了一会,才回答我。
“对于没有受过欢迎的你,可能有些刺耳了。”
“没关系,不会更加刺耳了。”
于是,我可能要破戒了。
“我从小就很可爱,身边的男孩子都对我有好感。”
雅美罗!!!!
这里果然是地狱。
可是我又不能反悔,hiahiahia,待会我也折磨你。
“大概是从4、5年级开始的吧,在那之后,一直是这样...”
雪之下的表情变得阴沉了起来。
嘛,五年来时时刻刻被异性所关注,和我不同呢,我可是被异性讨厌到底呢。
就连家人都不会给我巧克力的程度。不过不是不能理解,虽然我不能感同身受,但是我可以品尝痛苦。
她一定不是单纯的炫耀,老师说过,她也很别扭,那么要救...
阿勒,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等等,尽管她与我不同,但是被迫承受现实是非常痛苦的。
就像大街上,每个人都有伞,就你没有。
我回忆起了小学的事情,那时候我还不会隐藏自己,说话直来直往,惹哭了别人。
当然,被视为邪恶的我,被所谓的正义逼迫着道歉了,可即便如此,我也不后悔。
但,现在重点不是我才对。
“没事拉,比起被人一直讨厌,被人喜欢算好的啦,如果是真心的更好”
当然,最后一句话没有说出来,感觉怪肉麻的。
雪之下闻言,叹了口气。
“我可没有希望过自己受人喜爱。”
是在笑?不,应该不是。
“如果是真心的话,还可以...”
听到了,虽然你说的很小声,但是我听到了。
(而,这是白影无夜开始沦陷的开端,因为他开始好奇她的过去,简而言之,他对她的过去,现在,未来有了了解的兴趣)
但还是做做样子吧。
“什么?”
这时,雪之下一本正经的向我提问:
“如果你的朋友很受女生欢迎,你会怎么做?”
“emmm,你想听理性一点的还是感性一点的,顺带一提,我偏向理性。”
“都说说看。”
我摸了摸鼻子,开始自己的叙述。
“理性的话,我会观测一下他周围的人,然后判断他自己能否挺过去,再考虑帮不帮他;感性的话,我会远离他。”
我的回答明显吓到了雪之下,也对,当时我的表情和机器人没什么区别吧?
“是吗,我还以为你会有更帅气的回答呢。”
雪之下点头回复着我。
“不过嘛,我没有那样的朋友就是了。所以第一种基本没有可能存在,反倒是第二种会有,只不过不是朋友。”
“所以,你看,连你都知道,要远离对方,更何况那些人,他们甚至想让对方消失。这和野兽没什么区别......不,说是野兽都是好的了......我以前学校里也有这样的人,她们只能通过那种方式来证明自己的存在,太可悲了。”
她甚至还冷笑了一声。
没有女生缘的人也是有的,我来学校摸鱼是一部分,但是观测别人的行为也是一部分。倒不如说,这也是我的爱好之一。
雪之下一定是中心人物,所以才四面楚歌。
这样会有什么问题产生,可以预料。
“小学时,我的室内鞋被藏起来60次了吧,其中50次都是女生做的。”
这样的话,我还是不追问比较好。
但是......
“而且还有三次是男生,两次是老师,甚至有五次是狗抢走的。”
哇,可怕,我都没问啊......(颤抖)
“确实令人惊讶。”
“所以我要把竖笛和鞋子带着走,相当麻烦。”
雪之下一脸厌烦,可是我不会把同情写在脸上。
别误会,虽然我同情她,也只是同情她的过往而已。
“真是难为你了。”
“是的呢,谁叫我这么可爱。”
见雪之下这样了,我也没有什么对抗的心思,或者说我本来就没有那种想法。
“虽然无可奈何,但是没有人是完美无缺的。人即软弱,内心又丑陋,会因为嫉妒而排挤别人。而奇怪的是我,优秀的人反而更加悲惨,你不觉得讽刺,奇怪吗?所以我想改变世界,改变人类。”
又是世界的锅呢。
雪之下的眼神十分寒冷,几乎快把我冻伤了。
“这样啊,可是,世界可不是一个图画啊。”
“什么意思?”
“祂可不会随便改变。”
“是吗,可总比你要好吧,这般摆烂,我讨厌你这样的态度......”
然后,雪之下看向窗外。
是的,我很摆烂,但这并不意味着我没有反抗过。
“你不是说我不受欢迎吗?这样吧,我讲个故事,你可以选择听与不听,选择权在你。”
“那么,我姑且听一听吧,只有我一个人暴露过去,不是什么好事。”
你以为我愿意听啊。
“咳,那么开始了,是我的初中生活。那个时候我对一切充满好奇,于是想体验一下受欢迎的感觉,然后打扮了一番。别看我这样,之前我留的是长发,然后学了一大堆没有必要的知识......不细讲了,反正之后应该用得上。然后我就混到了相当高的地步,不管你信不信,这是真的。然后呢,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依靠我,我觉得这样的关系和寄生没有什么区别,所以在初三就结束了。而且这期间发生了很多有意思的事。比如明明是找我朋友告白,却要我搭桥,还是两次。所以我不是不能理解你的心情,我只是想说一句话,世界上有两种东西不能直视,一种是太阳,一种是人心。”
说完,我觉得口干舌燥,然后看到雪之下,嗯,果然没在听。
没有超出预料,但是最后一句话应该听进去了吧。
“是吗,看来你真的是个笨蛋呢,竟然为了这么无趣的理由受虐。”
果然你一定也不可爱。
“不过,你是对的,人心确实不可直视。这是《白夜行》的话吧。”
“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我还以为你是文盲呢。”
我嘴角抽搐,总感觉有被冒犯到。
可,即便如此,我还是觉得我不能和她成为朋友吧,毕竟我和她不一样。
雪之下绝不会撒谎欺骗自己,而我一直在欺骗自己,直到什么呢,我也不清楚了。
可是,应该有人偷听了很久吧。
雪之下在说完后,重新看起书来。
而我则是站起身,声音不可避免的影响到了雪之下。
“怎么了?”
“不,没什么。”
我一边说着,一边无声的靠近门,然后猛的一抽。
“哇啊啊啊!”
“呜,啊!”(由比滨)
“诶!”(静老师)
我笑眯眯的看着静老师和由比滨。
“两位是什么时候开始偷听的呢?”
静老师汗流浃背,由比滨见锅甩锅。
“是静老师说让我先不要进去的,然后门没关紧,所以才......”
发呆的雪之下,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老师,以及由比滨同学,偷听是不好的行为,对吧~?”
呜诶,雪之下笑了,笑的好冷啊。
“抱歉啦,我只是想看看你们到底能否好好相处而已,这样一来,我也不太担心了。”
由比滨则向雪之下请罪。
“小雪,原谅我嘛~~”
“就这样,非常抱歉,不会有下次了,放学时间快到了哦。”
说罢,静老师离开了活动室。
我叹了口气,感叹人生无常。
“所以,小白还真是敏感呢。”
“嗯,可以这么说啦,诶?为什么突然叫我小白?”
由比滨则显得疑惑。
“诶?可是小白和小雪不是朋友吗?不然为什么可以聊这么久。”
“......”
我的沉默震耳欲聋。
“没事,你喜欢就好...”
“真的吗?谢谢你,小白。”
但是,她没有放过我啊!
“所以小白为什么要控,小雪是控分吧?”
由比滨说着,还向雪之下求证。
在得到肯定后,继续问道: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由比滨目不转睛的看着我,雪之下则是时不时瞟一眼。
啊,这是要闹那样啊。
“没有什么,你们想啊,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两人思考。
······(灯泡)
“是感知敏锐的人。”
“是个无所事事、摆烂狂、废物......”
雪之下一直说着。
我只好当作没听到。
“那么考的好,意味着会被关注,被关注,就会有事情会让你做,我只不过是想轻松一些。”
“诶,这样吗?”
由比滨食指指唇。
你问我为什么愿意搭理她?
呵呵,如果只有我们两个还好,我可以糊弄一下,但是雪之下也在。
而我才说过,自己成绩没那么好,怎么看,还是说会好一些吧。
在之后,由比滨没有问我什么了,反而缠着雪之下。
哈哈,雪之下你也有今天。
这样的生活,好像也不错?
“所以,小白和小雪真的不是朋友吗?”
我有些犹豫,并不是点不点头,而是算朋友吗?
我不清楚,可是雪之下没有点头。
而是极其傲娇的说了一句:
“如果由比滨同学觉得是,那就是吧......”
“是吗。”
然后两人又贴在一起,嗯,橘势大好。
“我的意见呢.....?”
果然,还是没人理啊。
东野先生说的没错啊。
生命中的全部偶然,其实都是命中注定,是为宿命。
可是,我觉得宿命不对,应该是注定如此?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