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尉魏大人前天就挨个询问了书院那两天在院内的人,没有人说看到有过什么。你指的是什么样的异常?”
“比如,最近书院有什么面生的人来?郑先生有接触什么人?事后有什么人不见了?”高君正补充道。
“因为涑水先生要来讲学,我在安排一应事宜,准备请今年刚回洛阳的明道先生会讲,所以,近日见过明道先生的弟子游子通,和司马先生的弟子刘安世。至于什么人不见了,那就是范煊不见了几日,如今又回来了。再有就是有些差役往来,我没太注意。”
“出事当天,我没见过郑先生,以为他一直在藏书楼整理书籍。但是前几天,郑先生去过西京,有一批捐书需要他去接收,跟林斋长带着几个学生去的,范煊你也去了的,你不记得了吗?这个过程估计县尉大人都调查了,我避嫌,也没过问。”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范暄心里咯噔一下,自己也不是原装的,换了芯儿了,谁知道原主是不是真干了什么才跑的?这件事自己可要谨慎了,千万不要被当杀人犯抓起来啊!自己刚到宋代,还啥都没做呢。
“郑先生的后事谁来办?有亲属在吗?需要我们帮忙的,山长尽管吩咐。”李公麟听在李副山长这里问不出更多的信息,就开口道。
“仵作验完之后,郑先生还在义庄停着。郑先生是福建福清人,家人都不在这里,有个堂兄弟的儿子,原本在光州任司法参军,前些日子任期满回京路过这里,来看过他。幸而司计先生跟郑先生交好,他们一起吃过饭,聊天中谈到他在东京会住在哪里。事情发生第二天我就派小厮去东京知会他,他前日就到了。郑参军在光州主管民、刑案件的审讯,他参与了调查,想等查清楚原委后,再找人送灵柩回福建叶落归根。书院准备两天后为郑先生做七,请少林寺僧来为他诵经超度,你们有时间可以来拜祭他。”
范暄听到此处,心里嘀咕,一个掌书先生,孤身一人在嵩阳书院,没什么背景,为什么会惊动到神宗皇帝派人来了解情况?会不会是郑参军发现了什么,涉及了敏感人物或敏感事件,被传到上面去了?自己在里面牵涉到什么吗?原本范暄对此事并不真正关心,只因着要与高君正和李公麟站在一起,才参与进来,一直是旁观者的心态。现在,发现自己可能身涉其中,才真正紧张起来,迫切地想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