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范煊、范知温吗?你这一身的伤,出了何事?”
范暄忽然福至心灵:难道这人认识自己这具身体?这具身体也叫范暄?
他怕露馅儿,不敢出声,只好装傻充愣。
那青衣人倒也不以为忤,似乎习惯了他的无语,转身从另一侧下了岩石,绕到范暄这边。这人身形修长,长发束起扎着一枝虬枝形的簪子,身上的衣服虽然与范暄的颜色差不多,但不知是什么料子,要飘逸许多。
范暄感觉对方不仅认识自己,而且比自己地位高,似乎自己该向对方行礼,可是这里是怎么行礼的?范暄在心里面纠结半天,却没露声色,外表看来就是表情呆滞。
青衣人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双手合抱胸前,左手在外,右手在内,手心向内,左右手拇指立着交叉在一起,从胸前向外平推,问:“范师弟怎么受伤了?今日不是从家中返归学院吗?路上发生了什么?”
范暄不敢盯着对方一直看,微微视线下移,看向对方的脚。模仿刚才看到对方做的样子,两手夹着棍子,在胸前胡乱揖了一下,让人看着像是行了个礼。范暄不知道对方姓甚名谁,只好自称:“暄,今日回来途中,一不小心,从坡上摔了下来”。范暄刚一出声,先吓了自己一跳,还真不习惯自己发出男声。
青衣人奇怪地看了他一下:“你不是一向从前山回来吗?怎么今日绕道后山?”范暄不知该如何回答,动了动唇,没发出声音,然后低下头,想了想,是不是要装失忆呢?
谁知青衣人不等他说话,便自问自答了:“你又去中岳庙找隐真道长了?林斋长劝过你的,隐真道长虽然擅长黄歧之术,但一向不外传,你再诚心也没有用,难道你真想放弃科考,成为方外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