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口处,透过斑驳的光影。
原本一肚子气,落在队伍后面的一名散修再也憋不住了,对临城的不满溢于言表:
“我们这些修士,不远万里前来支援。
却连城主的面都见不上,现在一听到临城军队的消息就惶惶如丧家之犬,他林贤的架子也未免忒大了吧!”
张宇眉头一皱,看了置若罔闻的黄衣道人一眼,开口劝道:
“慎言,现在可不是互生嫌隙的时候”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告。
感受到张宇隐隐的不满,林桔心中了然。
而林贤水磨功夫,将宗门的势力从临城一点点剔除,自然不受宗门待见。
这么一位平日对修士不假辞色,甚至还曾直言宗门乃天下弊病的奇人。
要不是老皇帝权威仍在,各方退避,林桔一家早就被人割了脑袋去了宗门领赏了。
林桔张了张嘴,刚想要说些什么,就被出口处的另一伙人给打断了。
一队甲士在夜色中,悄无声息地将出口处围得水泄不通。
清一色身披铠甲,手持短刀,肌肉虬结的壮汉,如铜墙铁壁般在他们面前依次排开。
领头的年轻将军身穿锁子甲,头戴兽盔,铠甲上的图案狰狞可怖,仿佛随时会跃然而出。
长枪锋利的枪尖在微弱的光线下反射出刺骨的寒光,更是让人不敢小觑。
正是阔别数日的姚麟。
可故人相逢,早没有了前几日的轻松愉悦。
甲士在看到敌人后,并没有丝毫的躁动,他们只是默默等待着自家将军的命令。
等待一个,将眼前人撕成粉碎的命令。
面对这样一队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甲兵,不知道藏有多少修士的军队,任何试图突破的举动都显得极为不智。
姚麟倒也不急着下命令,他看着眼前用人皮面具遮掩真实面目的一行人,眉毛一挑,声音中带有一丝戏谑。
“贵客远来,我家城主盛情邀请诸位去城主府做客。
请吧。”
张宇和黄衣道人对视一眼,敲定了主意,打算把林桔先交出去,以免去这场无谓的争斗。
可就在此时,一位面色阴沉的老人从通道内走出,径直穿过林桔一行人,甚至连看也不看他们一眼。
正是林桔曾听闻,但一直未曾见过的修士。
临城总道官,林桔的副手,苗轲。
他挥了挥手,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耐烦:“我们没有功夫浪费在这种藏头露尾的鼠辈身上,先回城主府,我有要事禀报。”
老人态度颇为傲慢,对眼前的对峙并不感兴趣,甚至有些轻视。
闻言,姚麟皱了皱眉,但并未反驳,起身跟上。
两人临走前,远远地抛下了一句话:“别添乱。”
话如重锤,狠狠砸在了张宇一行人的心头。
他们也不是瞎子,就算没有见过,还是听闻过这位老人的事际的。
一位总辖临城修士事物的总道官,暗地里杀人如麻,为林贤不知道击败了多少东南修士,是天下公认的大修士。
要知道,这大修士名号的含金量,和宗门宿老们那些高功真人的谓称,可谓天壤之别。
一个实打实拼杀出来的名号,一个则是烂大街的敬称。
在老人走远后,林桔在第一时间将一个纸团塞入李雯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