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若是落在她沈曦桐身上,看她还会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柳姨娘也附和着,“二小姐,我知道道长说这些让你心里面不舒服,可你之前不也说了,家里面大小事情都得老爷做主吗,你突然说这些做什么?”
“要我说,这都是冤孽,家里面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这是谁也不想的,好端端的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情呢,这二小姐和大少爷还常来常往的,该不会大少爷的病——”
这话说的诛心啊。
沈佑鸿是家里面唯一的病人,还跟她是一母同胞,当初白英生她的时候便难产,差一点就是一尸两命,白英拼命生下她,后来又有了沈佑鸿这个儿子,可这个儿子是个从小的病秧子,身上带病,跟正常人的生活没什么缘分。
当她被扣上妨克亲人的罪名时,这一切的罪孽不都恰好说明了这一点吗?
或许家里面的其他人并不会相信这件事情,但白英会对此深信不疑的。
哪怕她今日证明了青云道长所说的话是假话,可今日所说的一切,必然会在白英的心里面扎根,日后沈佑鸿但凡是有点不对的地方,那必然是她这个做姐姐的妨克到了他。
沈轻虞对上柳姨娘的目光,她脊背挺直,不曾被打压下去,“柳姨娘,你自己都说了,家中事情由爹做主,你一个姨娘身份的,厅堂之上,还有青云道长这样的贵客在,哪里有你插嘴的地方!”
她当真是气势压人。
装腔作势谁不会呢,她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想东西做事情,跟这些人是完完全全不同的,她是没有在这个大宅院里面磨炼多年,可她知道很多这些人不知道的事情,所以端起这副样子来,游刃有余。
她不再理会柳姨娘,反而是看向沈传河那副阴沉的模样,“爹,你不妨听女儿把话讲完。”
“青云道长,你难道没有听出我说的经文,哪里有什么不对吗?”
沈轻虞背对着青云道长,一点一点的转过身来,笑容里带着几分诡异,“在我提到《南华真经》的时候,青云道长没有任何的反应,或许是对《南华真经》并不熟悉,若是如此,还情有可原。”
青云道长扯了扯嘴角,内心已经是无比的慌乱了,他在山下装模作样这么多年,总不能败在一个小丫头手里面吧。
“道法万千,贫道所学还需精进,沈小姐不必介怀,若是需要,贫道也可以——”
“那《大道论》呢?”
沈轻虞此话一出,青云道长的脸色骤变,脚步都不由得往后退一步。
“青云道长出身哪个道观?之前都是在哪里修行的?”沈轻虞语气轻轻,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让他汗流浃背,“金陵府最出名的道观便是灵虚观了,而《大道论》曾经是灵虚观观主禅息真人曾经开坛设讲,我相信没有一个金陵府的道士是不知道的。”
“那为什么青云道长,会听不出我刚刚所念的那一段,语句颠倒,甚至是漏了一句,”
“道无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