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想讨白英的欢心,她便离着自己娘的心越远。
可是,沈轻虞从来都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甚至她从香云的口中得知,以前的沈轻虞其实醉心于诗书,沈家没有给她请先生,她就自己偷听沈曦桐的课。
甚至被沈曦桐发现之后,那些沈曦桐不愿意做的功课,都是沈轻虞做的。
两个人之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因为沈轻虞的身份,所以沈曦桐事事都要压在上面,能够驱使府中的嫡女为她一个庶女做事,她该是多么的风光得意啊。
所以当听到沈轻虞被沈传河鞭笞的时候,她心里面高兴坏了,谁家的嫡女会受这样的屈辱?
也只有沈轻虞这个废物了。
沈曦桐用她的指尖碰了碰沈轻虞身上的伤口,似笑非笑的问道:“二妹妹,疼吗?”
沈轻虞倒吸一口凉气,能不疼吗,她从白英的梧合院走到自己的听雨苑附近,不知道用了多少的力气,从始至终都是她憋着一口气才能走到这里的。
这口气不能散了,散了的话,她可就撑不住了。
只是对方这么喜欢看她的笑话,她又怎么会让沈曦桐好过呢。
“姐姐,我有句话想跟姐姐说说,姐姐不妨走近些听一听。”沈轻虞心中痛的要死,面上却不显分毫。
沈曦桐疑惑,都这种时候了,沈轻虞不应该是非常生气的跟她急吗,要么就是冷冷的摆着一张脸,好像是别人欠了她银子一般。
她凑上前去,听到沈轻虞说道:“我只是想要告诉姐姐,《十万琼枝》那副词,还有半阙在我手里面。”
沈曦桐心中骇然,瞪大了双眸看向沈轻虞,似是不敢相信在沈轻虞的嘴里面听到了什么。
她怎么会知道!
沈曦桐盯着沈轻虞的脸,一把抓住了沈轻虞的胳膊,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想怎么样!”
沈轻虞挣脱不开沈曦桐的手,她身上没有多少力气,现在全靠在香云的身上,此刻这丫头神色严肃,略带有几分焦虑,心里面只怕是完全不想听两个小姐之间究竟是说了什么,一心只关注在沈轻虞的伤势上。
“我不想怎么样,姐姐,我听说爹爹为姐姐寻了一门好亲事,未来姐夫可是世家子弟,出身高贵,想必也是诗书才华样样出众,若是日后知道姐姐所作的诗词乃是让人捉刀代笔,甚至是偷来别人的所用,只怕是——”
“不过的,看在柳姨娘一直照顾我的份上,总不好让姐姐太过于难堪,若是早知道姐姐喜欢那首词,妹妹给了便是,何至于让身边人动手,这要是闹起来,岂不是要伤了姐妹间的和气,毕竟是一家人,闹得太难看,终归是于家宅不利的。”
沈轻虞似乎还是一如往昔,在她的手底下做小伏低,从来都没有变过。
沈曦桐的下巴不自觉的抬了抬,神色里带了些许得意,沈轻虞到底还是那个蠢货,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让她抄写诗词文章从来都只能应下,不敢说一个不字,如今还不是一样,乖乖地将下半阙词送了上来,当初就应该直接找沈轻虞要,偷偷拿走还这么麻烦,竟然还有下半。
她即便是伸手要,沈轻虞还有胆子违逆她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