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虞却不得不站起身来,行礼问安道:“女儿见过爹爹。”
沈传河看她一眼,从鼻孔里冷哼一声,应都没应,眼神里透露着一种情绪,那就是我看你就烦。
沈轻虞清楚的意识到,自己这个配角,在这本书里,为了衬托主角的地位,究竟是怎样的一个惨字,爹不疼,娘不爱,一张相貌平平的脸,什么都没有。
这一对父母,看向她的目光是一模一样的。
一模一样的厌恶。
“夫人,你罚灵儿做什么!”沈传河一进来就开始兴师问罪,他和柳画灵是自小的青梅竹马,感情深厚,这相处起来更是亲昵一些,他可从未如此唤过白英的名字。
“灵儿心地善良,不过是看在你这废物女儿身边没有婢女,这才巴巴的送了过去,省的身边没人照顾,这倒好,这事到了你嘴里面,竟是倒打一耙,成了灵儿的不是,罚月例关禁闭,你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沈传河怒气冲天,这口中难听的话是怎么压也压不住,“白英,你自己的女儿你自己管教不好,你把她扔在别院里面不管不问的,怎么,灵儿帮你照顾一下就成了她的错了吗?要不是灵儿帮你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她现在能在你面前陪你用膳?”
沈轻虞瞧着房间里的争吵,眼底压着的情绪,带有些许的嘲讽之意。
这对夫妻究竟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呢,沈传河对他年少情深的柳姨娘一往情深,半点委屈都不让她受,而白英这般高傲的性子,出身名门嫡女,忍着自己的夫君成了别人床榻上的知心人,忍着自己的一双儿女,更是处处不如那个贱人。
这二人相看两厌,说起话来也是夹枪带棒,俨然全没了往日情分。
生在这样一对夫妻下的儿女,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沈轻虞看向坐在白英身边的沈佑鸿,显然是被这夫妻二人的争吵给吓坏了,本就泛白的脸色,如今更是惨白一片,看起来十分的可怜。
白英被沈传河在儿女面前这般责骂,心头恨意顿生,“那又如何,你一房又一房的妾室抬进来,我管过你吗?我是不是跟你说过,那些女人的事情我不过问,不多嘴,你也别来堵我的心!”
沈传河的脸色愈发难看,“你说这些做什么,就算是这些年我对不住你,那灵儿她做错了什么,因为一点小事你就要罚她,你这个当家夫人,是不是太过于心胸狭隘了一点!”
“我心胸狭隘?老爷,你说话要凭良心的,她柳姨娘不过是一个妾室,已经插手到嫡小姐的院子里来了,她如何在她自己女儿院子里动手我不管,她在轻虞的院子里安插人,这还不算是别有用心吗?”
“这样卑劣行径的小人,我没动用家法就已经很给老爷面子了。”
“再者说了,我才是当家主母,老爷,我们当初说好了的,这家里面终归是我做主,我都没有拿主意的事情,她一个做姨娘的僭越到我的头上,难道我还不该罚她吗!”
两个人争得面红耳赤的,好像是有什么天大的仇恨一般。
所以柳姨娘撺掇沈传河的时候,是不是在想着,当日她在白英面前所受的屈辱,定是要让她连本带利的偿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