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峰道:“尚书大人,白纸黑字在这写得清清楚楚,您怎么能说我讹钱呢?这钱虽然多了点,但我也没有办法呀,那些人一听说在恩客酒楼吃饭不用自己掏钱,点菜的时候个个都是往贵的点,我也不可能说有钱不赚呀,您说是不是?”
贺冈道:“小姑娘家家的,说的话怎可当真?”
程峰道:“尚书大人有所不知,当时贺二小姐说要打赌的时候,人家白依儿是不答应的,而且大家也都纷纷劝说,是您的女儿灼灼逼人,非要打赌,还扬言要人家自毁容貌。现在输了也是她活该,这笔钱,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闹大了对你没好处。”
贺冈有气撒不出,一张老脸被憋得通红,他可以不把程峰这个恩客酒楼的掌柜放在眼里,但恩客酒楼背后的那位神秘主人是他惹不起的,他现在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程峰见目的达到后,喜滋滋地走了。
“来人,去把那个逆女给我带上来。”贺冈火冒三丈。
不一会儿,贺欣尧就被下人带到了前厅,她小心翼翼地向前福了福身,唤道:“爹爹。”
贺冈端起桌上滚烫的茶水就朝她砸了过去,贺欣尧顾不上身上的疼痛,吓得连忙跪下:“爹爹息怒,女儿知错了。”
贺冈愤怒地一拍桌子,道:“我不过离京半月,你就给我惹出这么大的事来,你真当以为我现在不敢对你怎么样是吗?”说着,贺冈将程峰带来的那份账单扔到贺欣尧面前。
贺欣尧拿起账单一看,脸色顿时惨白无比,她道:“怎么会要这么多钱?爹爹,定是那白依儿与那恩客酒楼合起伙来算计我。”
“哼,你不主动去招惹人家,人家怎么可能算计得了你?自己有几斤几两自己不知道吗?我用命攒下来的家底就这样被你这个蠢货给作没了,早知道会这样,当初我就该在你出生的时候狠心掐死你。”
贺冈将客厅里的东西砸了个遍,“管家,将二小姐带下去,杖责五十,以后给二小姐的月钱减掉三分之二,院里的丫鬟只给她留下十人伺候,另外,派几个人去将翠林院里值钱的东西全部找出来,拿到外面去变卖。”
贺欣尧听后哭得梨花带雨,她踉踉跄跄来到贺冈跟前,拉着他的裤脚说:“爹爹,我错了,真的知错了,你就饶过我这一次吧,呜呜……”
贺冈余怒未消,一脚将贺欣尧踢向一旁,贺欣尧顿时就吐出一口鲜血来,贺冈道:“就因为你闹这么一出,却将我所有的计划都打乱了,若想成大事,没有银钱怎么行?你怎么就不能像你姐姐一样有出息呢?”
贺欣尧气急反笑,“为什么你们所有的人都只看到大姐的好?我又算什么?我是捡来的吗?我低声下气的讨好你们,你们又是怎么对我的?”
贺冈已经愤怒到了极点,“给我拖下去打,狠狠地打……”
每年的诗词大会如期而至,贺欣尧因为被打了五十大板后卧床不起,又因贺冈下令不许请大夫看诊,导致诗词大会那天她无法参加比赛。
而白依儿则大大方方的对外承认自己脑部受创,无法过度用脑,以后都不会再参加诗词大会等各种才艺比赛,并宣称自己不再是京城第一才女。白家父子四人也都纷纷表示,只要白依儿健健康康、开开心心就好,其它的他们并不在乎。百姓们也都夸赞白依儿不骄纵、不做作,是大家闺秀的典范,称赞将军府的人做事坦坦荡荡、有大将之风。
最后听说夺得今年诗词大会第一名的是一位平时不怎么起眼的商贾小姐。
白依儿终于可以长长地松了口气,她再也不用被‘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头压得喘不过气来了,虽然会觉得有愧于原主,但她确实不是那块料,她也只能从其它方面弥补了。
外面的事情传到贺欣尧的耳朵里,她气得将房里唯一剩下的几个不值钱的花瓶都给打碎了。她冲着一旁的小萝吼道:“都怪你这个贱婢,要不是你给我出的馊主意,我也不会混得这般惨,你是不是谁派到我身边的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