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黑瘦青年有以外,其他人都安静的等待着,唐川年龄虽小,但却带着他们谋了个生计,在这群人里还是颇为威信的。
唐川抬头看了黑瘦青年一眼,没好气道:“三哥,你这么着急干什么,是不是又要找红姐去啊!我可是听说你上次半夜趴窗户,被红姐拿着棍子追了半条街。”
“哈哈——!!!”
唐川冲黑瘦青年开玩笑,其他人也终于有了情绪波动,都朝刘三投去调侃的笑声。
红姐是一个三十岁出头,风韵犹存的寡妇。
刘三被众人打趣,那黑黑的脸皮也变得有些发红,但却没有反驳,而是眼睛不自觉地朝村子里的一个方向偷瞄了几眼。
生活在无秩序区的人想活下去,都要给自己找个奔头,大部分人的奔头可能是相信好死不如赖活着,因为惧怕死亡,能熬一天算一天。
但刘三却不一样,他的奔头就是红姐,从几年前见到红姐开始,他就再也忘不掉那个红色身影。
……
开完刘三的玩笑,唐川也就没再浪费时间,从怀里取出工钱开始分发下去,每人二十五块,按照提前定好的规矩,唐川没人再抽五块钱的抽头,一人落到手里二十亚元,
众人领了钱都快速离开了,无秩序区的人没有太多的想法,有了这些钱,那就又能继续熬过一段日子了。
能继续熬着,就行。
“完活了,回家。”唐川拍拍双手,便朝着家里走去,结果走了两步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在没发现有什么不一样后,嘟囔了一句。
“嘶——,真冷。”
现在的气温,站在户外如果不运动,半个小时就能冻麻了身体。
这个村子本就不大,没两步唐川就到了一间棚户房外,左右看了看没人,唐川才上前轻叩了两下门,每次敲这家门,他心里都有些发虚,像是做贼一样。
“红姐,红姐。”唐川压着嗓子,生怕被别人听到。
敲了能有四五下,房间里才传来回应。
吱嘎——,随着一声酸牙的门轴声响,一个颇有几分姿色的少妇出现在唐川的面前。
女人可能是刚刚洗完澡,披着一件红色小袄,头发还是湿的,门一开,头发冒着雾气,再加上热水刚刚滋润过的泛红皮肤,很是妩媚,让人看得有些鸡动。
唐川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更是差点把眼看直了,目光在对方没有来得及系上的领口,差点挪不开。
停留了大概有两三秒钟,唐川才凭借着强大的毅力挪开目光,然后干咳两声,冲对方打了个招呼。
“咳咳,红姐。”
此人便是红姐,刘三的盼头。
“哎呦——川子。”女子一看到唐川,眼睛一亮,一声甜腻的惊呼下,便上前挽住唐川的胳膊,热情的往屋里拽。
“你看这身上脏的,快进屋暖和暖和,正好姐刚刚烧好了热水,赶紧好好洗洗。”
“红姐,别闹。”尽管早已熟悉了红姐的做事风格,唐川还是有些不适应,耳根瞬间发红,轻推了对方两下胳膊后,赶忙道:“红姐,我妹呢,赶紧叫她出来,我要带她回家了。”
“着什么急啊,跟姐还客气,又不是早两年偷看姐洗澡的小家伙了不是。”红姐故意调笑的,明显不想轻易放过唐川,结果下一刻,一个小脑袋便从她身后钻了出来。
“哥,你回来啦。”小脑袋头发发黄,消瘦的脸颊没有丝毫血色,只有一双大眼睛,圆溜溜的带着几分灵气。
她就是唐川的妹妹,名叫唐朵朵,因为从小患有血液病,所以脸上才没有血色。
唐川赶忙顺势将唐朵朵从红姐身后拉了过来,先是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然后便借机对红姐道:“红姐,今天又麻烦您了,天不早了,我先带朵朵回家了。”
说完,唐川扭头就走,唐朵朵被前者拉着,差点拽一个趔趄。
“红姨,再见。”唐朵朵不忘回头,对红姐打个招呼。
“这都什么辈分啊。”唐川嘟囔道。
结果刚走没两步,就听到红姐略显幽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川子,真走了,陪姐聊会天,也行啊!”
“改日,改日。”
唐川听到喊声,嘴里随意的敷衍着,又往前快捣了两步。
唐川之所以如此慌张,除了红姐实在太过热情,更重要的是,在他十六岁那年荷尔蒙躁动,充着对异性的美好向往,凿壁偷光。
结果被对方抓了个正着,从那以后他每次见红姐,就心里发虚。
“唉,这小家伙越长大,胆子越小了,真是的。”红姐看着唐川狼狈的模样,笑的前仰后合,自从那次以后,每回见到唐川,她就想故意逗对方一下。
……
唐川很快回到了自己家,就在红姐家隔壁,要不然也不具备凿壁偷光的条件。
一间不到十二平米的隔断房,从里面分成两间,左边房间偏大,摆放着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是主屋兼唐川的房间。
右边那间挨着红姐的屋子,以前是唐川住的,现在成了唐朵朵的。
无外乎其他,主要是这破房子实在不隔音,晚上红姐偶尔会传出一些奇怪的声音,不然当年唐川也不会做出那等青春莽撞事,后来洞被补上了,唐川也就和唐朵朵换了房间。
毕竟‘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对于老师和学生来说,都是一个难以接受的事情。
就在唐川刚刚回到家,三山村村口,街边的壕沟里,一个浑身血迹的男子从里面爬了出来,双眼散发着血芒,像是个择人而噬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