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皇后一进锦绣宫,便看到宝庆公主身着睡衣,赤着脚在地毯上跳着脚的大骂:“这个该死的十一郎,又挖了个坑给本公主跳。
气死本公主了,我一定要找到他,我定要他尝尝本公主鞭子的滋味。
否则,本公主出不了胸中的这口恶气。”
“啥?十一郎给宝庆挖坑?天呐!谁能告诉我这是肿么回事?”
徐皇后一头雾水,据她所知,十一郎跟宝庆根本就是八杆子也打不着的关系,两个人根本就没有交集。
这俩孩子怎么还一个挖坑一个跳呢?佛啊、祖啊,这到底是咋回事啊!?
宝庆公主正生气呢,一抬头看见徐皇后来了。顿时小嘴儿一撅,眼泪不要钱似的扑簌簌的往下掉。
“哟,哟,哟,瞧这小嘴儿撅的都能挂油瓶了,快跟嫂子说说十一郎怎么欺负你了,我一定饶不了他。
敢欺负我的宝庆,功勋之后也不行,我非得治治他不可。”
宝庆闻言愣住了,不过瞬间脸上现出惊喜之色。
她立刻止住眼泪瞪大双眼惊喜的道:“嫂子,你认识十一郎?”
“何止认识,已故忠义伯的嫡子。十一郎这个乳名还是本宫亲自取的呢!”
“就那个救过我四哥命的亲卫统领王山的儿子?”
“是啊,那孩子就叫十一郎,你快说说十一郎怎么给你挖坑跳了。”
宝庆擦了一下眼泪,然后双手抱着徐皇后的胳膊撒娇道:“嫂子!我说的挖坑是十一郎写的话本,一到关键时候就没后续了。
人家正看的投入,结果没下文了,人家这心里痒痒的厉害,你说是不是挖坑给我跳!?”
徐皇后哭笑不得,感情又是那个《白娘子传奇》的话本惹的祸。
“哦,你要说话本挖坑,那应该不是那孩子。
据我所知,忠义伯家的十一郎胸无点墨,在国子监上学调皮捣蛋,经常搅闹课堂,国子监祭酒见了他都头皮麻。
再说了,他前一阵子跟英国公张辅家的小子闹了点矛盾,结果被打到头部留下了脑疾。
你说就这么一个人,那话本会是他写的?”
啊?宝庆顿时失望透顶,一屁股坐在秀床上又抹起了眼泪。
徐皇后也是郁闷的很,这究竟是何等一个话本,竟然把皇家的天之娇女迷恋到如此地步?
她招手叫过大太监高无忧:“你去司礼监叫他们无论如何把后续话本呈送上来。”
高无忧领命去司礼监暂且不讲,徐皇后挨着宝庆身边坐了下来,随手拿起那本《白娘子传奇》翻看起来。
好家伙,不看则已,一看顿时被故事情节吸引住了。
一个小牧童救了一条小白蛇,一千七百年后小白蛇修炼成人身,在观音大士的指点之下找寻恩公报恩。
紧接着就是游湖借伞,私定终身。哇哦,这么美好的爱情呀!
说实话,就她这个半老徐娘的过来人都看的津津有味,就别提宝庆这个涉世未深的闺阁少女了。
看到端午节误饮雄黄酒这一篇的时候,看到字里行间还有宝庆批注的读后感:“白娘子爱的好痴,爱的好傻,毫不犹豫的喝下雄黄酒,只因为那酒是自己的官人端过来的。”
哟?这妮子不会是动了凡心吧?看来得赶紧给这丫头挑选称心如意的夫婿了。
宝庆哽咽了半天,嫂子居然没理会她。
这让她有点郁闷,平时嫂子对自己关心的无微不至,今天这种情况还是头一次。
她擦干眼泪,回头一看,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