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拉冬娜无碍,伯克利松了口气,便干脆站在螺旋阶梯上等待。
不多时,于猪人激昂的钢琴声中,拉冬娜来了。
刚一露面,拉冬娜便瞧见了伯克利脖颈上浅浅的血痕,瞬间收敛了带着几分笑意的面容,变得有些紧张。
拉冬娜伸手轻轻摸了摸浅浅的血痕,有些担心的问。
“没事吧?!”
“放心,伤口很浅。”伯克利道,同时视线投向楼上,“而且现在不是担心这个的时候。敌人还有一名,就在楼上。”
两人肩并着肩上楼。
途径二楼时,两人将视线在游荡的,仿佛已经失去时间概念的病人身上停留了片刻,便继续一步步踏上螺旋阶梯。
来到三楼,来到琴房之外。
一具被控制,化作猪人的病人已经站在琴房门口等待多时。
显而易见先前在楼下分道扬镳后,这具猪人已经直接通过爬墙翻窗的方式,来到了这里,且等待多时。
拉冬娜正要动手,伯克利却是抬手挡住拉冬娜。
“他即便单打独斗也不是我的对手,但却没有跑。
“我想听听,应该是想说些什么。”
“……”拉冬娜轻轻点头。
而猪人则优雅的向着两人弯腰鞠躬,旋即打开琴房的门,露出了端坐在三角钢琴后,指尖不断于黑白键上跳跃的猪人管家。
恰是此时,一曲终了。
猪人管家弗朗索瓦这一本体站起身,向伯克利与拉冬娜又鞠了一躬。
“欢迎光临我的琴房,瑞文莱尔先生、莫彼列小姐。”
“既不逃跑,也不求饶……”
伯克利的视线在钢琴上停留。
亡灵们更是伴随着伯克利的话语,顷刻间流淌而出,不断在地毯、墙壁与天花板上翻滚奔袭。将这间不算大的琴房化作鬼影重重的鬼屋。
“……你不怕死吗?”
“跑的话,跑的掉吗?求饶的话,你又会放过我吗?”弗朗索瓦摇了摇头,“答案都是‘否’,不是吗?既然如此,就像我过去的数十年一样,优雅的迎来死亡便是。”
“你的优雅,指的是将病人的额叶切了,变成扭曲无脑的空壳。一部分送进手术室做人体试验,一部分送进地下的人工大棚里种毒茶?”
伯克利毫不掩饰他的嘲讽与因正义感而激发的怒火。
拉冬娜更适时的补上一句:“真的很‘优雅’呢。”
伯克利又想到了什么:“并且对于自己同伴的死,你也一丁点想法都没有吗?”
“所以,你们想听什么?”弗朗索瓦反问,“胜利已经确定的情况下,你们是想让我如同向神父忏悔的羔羊般,向你们忏悔自己的恶行?
“还是你们想听我因同伴的死,对你们进行最邪恶的诅咒,作出如我这张脸般扭曲的无能之举?
“最后在我的疯狂呓语之中贯穿我的心脏,从而满足你们的正义感?
“不觉得这种桥段俗套了吗,小说家?”
“看来,你真的很享受这种临死还能保持体面的仪式感。”伯克利却是笑了,“但是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情。”
“忘记了一件事?”弗朗索瓦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