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母说着,还笑话这老东西真是闲不住。
只是这样一来可苦了王安的五脏庙,一直到了酉时末王父醉醺醺的身影才出现在自家院门,而且身后还跟着个牛屠户。
王安顿时心中惴惴,心想难道是二丫那个傻丫头把自己要下面给她吃的事情说了,所以牛屠户上门问罪来了?
只是看着牛屠户也吃的酒醉的模样,似乎不像。
倒像是半路遇上王父,两人喝了一顿的样子。
果不其然,一进院门,王父就嚷嚷着让王母把自家的黄酒搬一坛出来,他要跟牛屠户不醉不归。
王安心道,怪不得今天没发现牛屠户跟踪,原来是跟便宜老爹喝酒来着。
只是别看上回王安升官的时候,牛屠户又是肉又是酒的送上门来,但平时牛屠户的抠门在豆荚坊都算是有口皆碑,即便是十几年的老街坊,平时上他那儿卖肉,也是斤是斤、两是两,多一块肉皮都不带送的。
上次还拨了他的面子,坚定拒绝了两家之间的婚事,今天怎么这么好心,跟王父喝酒?
该不是便宜老爹装阔气,当了冤大头?
显然王母也是这么想的,没好气的道:“不是说去兵马司报到,如何又乱使银子喝酒?”
王父嘿嘿一笑,道:“有你个母老虎在,我身上啥时候有超过三文钱?”
“买俩烧饼都嫌不够,哪儿有银子喝酒!这都是……都是牛屠户请的,赶紧把咱家黄酒抬出来,回……回请人家老牛一顿!”
王家众人顿时诧异不已,心想牛屠户难道贼心不死,还想让王安给他家当女婿,所以走了亲家公的路线?
牛屠户却直接揭开谜底,道:“我说老王,咱们都是街里街坊的,当了多少年邻居?”
“当初我那短命的婆娘天天说,隔壁老王为人多好多好,夸了你不知多少回!”
“可如今进了兵马司,怎么也不告诉我?”
“要不是你今天巡街,让我撞见了还不知道要瞒着我多久!”
王安从王父脸上捕捉到了一丝丝心虚,但是很快就一闪而逝,笑道:“这不是第一天上差,没有时间通知街坊们嘛!”
“总之以后豆荚坊这块,街面上有啥难处都来找我老王,不是我吹,咱南城兵马司的李刚李副指挥,可器重咱了,兵马司的差事让我随便挑!”
“我也是想着能方便照顾大伙,所以放着兵马司衙门门房的轻松差事不干,求着来豆荚坊巡街!”
牛屠户顿时喜形于色,道:“那以后我可把案子往大门外头摆出来些咯?”
王父豪横的一挥手,道:“摆!有我照着,看谁找你麻烦!”
“那感情好!”
王父与牛屠户两人,立刻有勾肩搭背的找酒喝去了。
王母则是埋怨道:“这该死的老头子,一个兵马司的差事也值得满世界去唱。”
“那天街坊们真有麻烦事儿找到咱家门来,我看他能摆平哪一个,羞也羞死他!”
王安好笑的道:“爹也不是个不知轻重的,当然有把握才会去接别人的人情,放心好了。”
豆荚坊位于南城外,正好是南城兵马司的管辖范围,现如今王父成了南城兵马司的巡街兵丁,就跟前世的城~管差不多,虽然大能耐没有,但在豆荚坊的普通百信眼中,大小也算是个不好缠的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