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食堂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元青将从后厨弄来的几瓣大蒜和半瓶鸡血悄悄藏进口袋，端着餐盘向郑午阳和甄美走去。

此时，白气人形正静静地伫立在两人身后五六米的地方。

整个上午，它都跟随在郑午阳左右。

目前，元青还搞不清二者的关系，也不明白它早上跟踪自己的原因，一切要等这次试探之后再做考虑。

“给，尝尝这个。”

他一屁股坐在郑午阳对面，笑着递过去几瓣大蒜：“听说这东西助消化，你这么瘦，吃点儿开胃。”

“对对对，还能驱邪！”甄美紧跟着附和道。

郑午阳狐疑地看了两人一眼，摆手拒绝道：“驱邪？我看你俩就够邪的，拿走，要吃自己吃。”

元青早就料到对方不肯吃的情况，为此已经做了预案。

“吃就吃！”

他拿起两瓣大蒜，扔进嘴里用力嚼了几下，随后张开嘴，对着郑午阳吹出一口气。

“我去！”

郑午阳被这突如其来的气味熏得差点吐出来，立刻捂住口鼻，整个上身向后仰去。

待气味散的差不多，才怒视着元青道：“你这口气，快TM赶上生化武器了！”

元青与甄美两颗脑袋就凑在了一起，紧张地观察着他的反应。

见此，两人相视一眼，脸上同样露出了迷茫的表情。

他们没法判断，郑午阳的反应是出于生理上的不适，还是僵尸的特性。

本次试探，失败。

不过元青没有气馁，他还有撒手锏——鸡血。

只见他偷偷抹了点鸡血在手心，然后假装自然地抓住郑午阳的手道：“对不住，我也没想到味儿这么冲！”

郑午阳感觉手上有些湿滑，低头一看，只见上面沾了不少暗黑色液体。

凑近一闻，一股腥臭的气味直冲鼻腔，让他忍不住干呕了一下。

“你小子成功恶心到我了！”

他用纸巾将手擦拭干净，却觉得那股怪味仍旧挥之不去。

于是指了指元青，留下一句“这事没完”，起身向洗手间走去。

甄美看着他的背影，双手托腮道：“好像没什么用，你的计划不行啊！”

元青没有回答她，因为他再次感受到了那种被毒蛇盯住的感觉。

回过头，见白气人形已经悄无声息地来到他身后，状似观察着他手中的东西。

他的心中一惊，下意识抬起手，将那半墨水瓶鸡血泼了过去。

刷！

鸡血如雨点般洒出，白气人形却在一瞬间消失了踪迹。

“元青！”

紧接着，一声厉喝传来。

元青抬头，只见数学老师正站在他对面，白衬衣上溅满了暗红色的鸡血。

此时他顾不得老师的愤怒，急忙四下寻找白气人形的踪迹。

见其站在老师身后不远，并没有其他动作后才松了一口气。

鬼东西速度还真快，他只能在心中暗骂一句。

“怎么，你是对我上课时让你出糗有意见？”此时，老师强压怒火问道。

“没有，我怎么可能对老师您有意见？”元青连忙摇头，脑海中急切地寻找着借口，“您听我跟您狡辩，额，解释！”

“呵！好，你说，我倒要听听你能说出什么花来！”老师冷笑道。

元青脑海中翻涌着各种念头，一时间却想不出什么好借口，只能硬着头皮道：“您有没有听过一位西竺诗人的诗？”

“什么诗？”

“天空没有翅膀的痕迹，但鸟儿已经飞过。”

老师愣了一下：“这跟你泼我有什么关系？”

“我就是想试试，这样能不能画出鸟儿飞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