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终于走了”说完长出了一口气，又道“你会挤羊奶？几时学的？”

“咳，咳”罗一摆好准备去厨房换掉身上的罩衣，刚迈开腿，呛了一口，及时收回步子，否自要绊倒了，“……老先生身边的钟大叔教的……”。钟大叔说关小将军从前最爱喝这个了，他也把她当成了故人了。性别对，但年龄不对，她不是那个小将军啊，相处这些时日，老先生人还是不错的，人老了就爱回忆往事，他们以前一定很精彩。

“哦，那就以后每天备着吧。”……

吃完饭，罗一又去刘屠夫家割五花肉，安海去备香烛纸钱，要备明天祭祖的供奉。刘屠夫知道李希言的习惯，每年腊月二十八都会留下最好的猪肉。李希言又在捣鼓药膏，这次去草原找到了另一种药效更好的药草，可以缩短一贴膏药的使用时长还不减药效，3天换一次，这样皮肤不会因贴的时间长而过敏红肿，安海现在用的是10天更换一次，太长了。

第二日，一匹骡车在雾蒙蒙的大霜中出了逻叶城，罗一还站在胡同与大街相连的路口遥望大街，似乎能看到城门开了似的，雾霜这样浓，希望日头早点升起，雾散了今日就是个好天啊。昨日三人忙碌了大半天才备好祭祖供奉，海大叔直接分成了两份，说以后都备两份。罗一诧异又默然，以前他俩出门什么都不带应该不是去祭拜亲人，今年怎么又带祭品了？

到了午间，罗一就开始在院中摆供桌祭品，上香点蜡烧纸，一切准备妥当，直接撩衣朝北跪下磕了三个头，再次点了几支香插好，又烧了香纸，再次跪下磕三个头，希望自己的母亲安康，希望她的祖宗保佑她永远健康，希望将来……。

供桌一直摆到夜幕降临，直到子夜来临，罗一放了一小挂鞭炮，以示大年三十的来临。这一天都是顶好的晴天，只是子时一过，开始飘雪了，雪花儿零落，路面干净没有成泥，看着干燥的地面，再看了看天，黑黑的夜幕被飘舞的雪花染亮了些许，还没有回来吗？去城门等着，值守的兵士也好快些开城门放人进来。于是罗一又拿起戴帽子的大斗篷披上，拎起一旁的红灯笼，走出了院门！

而李希言还没有挨近逻叶城，今日失策了。李贺的老仆在关将军的墓和关小将军的衣冠冢前祭拜，不知那老仆在等啥，祭拜完了也不走，以至于耽误了时间。

罗一在城门内等了一个多时辰，虽说是逻叶城的第一个秀才，值守的小吏也不好坏了规矩让他到门楼里等候，只给他一个暖手炉暖着。在城门洞底下站着没有淋雪，但冷风刺骨逼人，心里面又胡思乱想，浑身都僵硬了。直到听见咯吱咯吱的声响才血液回笼，神魂归位，嘴角牵出了一丝笑意，越来越大，没出事，好好的，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