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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一间屋子里,孙莺正在上妆,小丫头在给她挑选一会儿献舞陪客的衣裙。李希言敲了下门后闪身进来,对着吃惊的二人用手嘘声。小丫头退到孙莺身后,孙莺站起身,福了礼,等着李希言吩咐。
“孙莺,有点事,要麻烦你。”“先生请吩咐!”
“……那个,我……需要借用你的衣服首饰妆盒”真是个好姑娘啊,什么都不说不问。
“月儿,去拿那套月白长裙来”,其实孙莺也猜到先生是女儿家,她身边这会儿也没别人,是先生自己穿吗?有点小期待啊。“您,需要帮忙吗”
“不用,方便的话给我一间空房”。
“那您去里面的隔间吧,”孙莺收拾好妆盒端起进了隔间,李希言接过小丫鬟捧过来的衣裙跟着进去了。
……孙莺等了会儿,也不见人出来,进去已经没人了,窗户开着,屋檐下的灯笼摇曳,哎,没见到。
而李希言一身月白舞裙,淡妆,只是眼角眉梢略微施粉,身形步态尽力模仿红楼女,英气中略带妩媚,穿梭在一众宾客女妓之间从二楼下来,走到拐角,隐去踪影。而三楼的一间推开的窗边,两个青年望着月白女子不见踪影的拐角出神。“哎,羡君兄、归暮老弟,你俩看什么呢?”另一个青年端着酒杯对着二人摇晃,走过来往外看没什么啊。
“哦,没什么,就是刚才看见一个非同一般的舞娘,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就是与别个不一样”,赵归暮回过身,接过酒女递过来的酒水喝了一口。
“两年未归家,这红楼如今是越来越红火了”,周羡君也转身,坐下,高深一笑,“等下是不是有两场歌舞?”
“是的,周公子,妈妈专门训练了一支舞娘,每五天有一场,今儿正好有的”,酒娘端着酒杯斜倚在塌几上,抿了一口,笑眯眯的眼神勾着周羡君,“公子,还得一会儿才能赏舞呢,奴陪您喝酒吧”,软骨一样的起身倚到了周羡君的怀里。
周羡君端起桌上的酒杯喂到了酒女的嘴里,还贴心的扯下女人腰间的绢帕帮她擦拭嘴角的酒滴。酒女千娇百媚的看着这位青州府一众少女的梦中夫婿,这么好看的才子,哎,要是能与之一夜风流那何其幸事啊!
“羡君兄,你在京城这两年长进了不少啊,终于近女色了?哈哈,就该这样,来,今晚不醉不归……”
……
李希言这边,抹黑左右上下穿梭在红楼里,后又去了隔壁的胡同,才在一个两进的院子里找到了手脚捆缚、蓬头垢面、眼神涣散、迷糊不清的韩淹。看守的两个红楼专属的大汉被放倒了,属于红楼声色的嘈杂声远远近近传来,也没人注意此刻的小院。
韩淹被李希言半托半扶的到了墙角,安海从屋顶下来,二人费劲的抱着他从屋顶下到了后面的院落,此时希言特别感谢30岁之前强练武艺,否则要幻想轻功盖世了。院子里没人,有个后门,开门上了马车离开这个巷子。
巷子口有人守着,安海举了个红楼出外宴的牌子,掀开半个帘子示意看守的大汉看,大汉扫了一眼不耐烦的挥手驱赶快点。
牛车滴答的在城中绕来绕去,停进了靠近北城门一个破旧的小院。
……
红楼这边,歌舞结束了,也没见到月白舞娘,周羡君眯了眯眼,赵归暮则当即叫了老妈妈过来询问楼里今晚是不是还有其他舞娘没表演。老妈妈说只有一位不舒服,在休息。几人心思各异的请见这位舞娘。而舞娘得知被几位贵公子特意邀请,简直做梦都要笑醒了,梳妆打扮一番来见,众人大失所望。
而周羡君很是聪明,让老鸨询问舞娘衣裙是否丢失。而孙莺听到妈妈要问询查看着实一惊。再去隔间一看,衣裙首饰都安静的在桌子上摆着,好似从未离开过,窗外依然是灯笼摇曳……
几位贵公子折腾到半夜也没个结果,各自散去,而周羡君因此在青州府延长了停留的时间这是后话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