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荨音跟林含霜走在一块儿,心里有些不舒服。
“荨音。”林含霜忐忑的打量着她,见陆荨音脸色不好,有些心虚的问道“你怎么了?”
“刚刚那个王夫子,我不太喜欢。”陆荨音从小到大都是被百花谷的众师兄们宠溺着长大的,从来都没受过这等白眼,纵然最后王夫子看见她的钱讶异了一番,而她又当场说自己给钱只是帮忙,并不想设计系徽,最后的系徽还是林含霜自己画出来的,但离开时仍觉得憋闷。
“这样啊。”林含霜抿了抿唇,双眼又含上了泪“荨音,对不住啊,让你受这等委屈,都是我的错。”
“这与你何关?是那夫子自己狗眼看人低罢了。”即使是心中不舒服,陆荨音也没有迁怒的习惯,这件事从里到外,她觉着是跟林含霜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虽然,她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但一看见林含霜的眼泪她就把这种感觉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连忙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别哭,这件事跟你又没有关系。”
“如果不是我提出…”
“便是你不提出,她也是这种人呀。”
“荨音,你真的不怪我吗?”林含霜揉了揉红红的鼻子。
“自然不怪你。”陆荨音肯定道。
“荨音,你真好…”林含霜又感动得哭了“可是又让你花了那么多钱,我,我这心里是真的过意不去。”
“这点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你不必放在心上。”
“荨音,你放心,你的恩情,我都会记在心上,今后你有何事需要我帮忙,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看见林含霜这么郑重其事的模样,陆荨音不由得微微抿唇“好,我记着了。”虽然她并不觉得林含霜能帮到她什么,毕竟她什么都不缺,唯一缺的,或许便是大师兄了吧。
想到大师兄,陆荨音的心脏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创立好了纨绔派,设计好了系徽的图样,就等过几天系徽做好之后,纨绔派的名字便要在学院之中流传起来了,纵使陆荨音觉得,他们的派系或许连一个人都招不到,但看见林含霜那双亮闪闪的眼眸,这话她便说不出口了。
招不到就招不到吧,反正他们也不靠这个挣钱。
陆荨音与林含霜一块儿到学院卖东西的雪漾街一人再买了两件院服,准备换着穿,又去买了衣笥、桌椅等东西,留下地址,让他们有空的时候送过去。
在雪漾街之中,所有卖东西的店主与小二,都是每个派系的学子们,他们轮流照看店,来保证店铺的收益,下学后,主动来帮忙的学子,还可以获得酬劳,因为学院里开销实在是太过于巨大,所以来帮忙做事的人有许多。而更有一部分零散在派系之外的学子们,为即将到来的夏季所担心,于是在无事之时,便以帮助新来的学子们洗衣或是跑腿或是打扫清洁挣钱,林含霜与陆荨音便遇见好几个,不过他们都拒绝了,林含霜是纯粹没钱,陆荨音便是不想让自己的衣服,被别人拿到手中了。
“唉,在这里边儿待久了,就会越混越惨。”林含霜看着沮丧失落又朝着下一个人走去的学子,忍不住撇了撇嘴,他看向一旁目不斜视往前走的陆荨音,试探性的问道“荨音啊,你出门怎么随身带这么多钱?”
“因为想着归期不定,便多带上一点儿。”
“那你是离家出走的吗?”
“也算吧。”陆荨音怔了怔,她这的确算是离家出走吧,因为告白失败,留下一封信,就灰溜溜的离开,真不知父亲看到那封信时,会是怎样的一种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