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未留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翻开了书,到他方才所看的那一页,正好看到了一种秘药,名为炽毒。她感到很惊讶,因为书上所写,炽毒乃一种极烈之毒,既可大量服用导致人立即死亡,又可少量长期服用,以致人身体渐虚,最后死亡。而这种毒在西属并不常见,甚至可以说非常罕见,且毒性极强,除少量暗影卫会使用于杀人外,几乎销声匿迹。
江未留有些兴趣,问了他一句:“此炽毒,何解?”
老医师诚惶诚恐地回答:“此毒虽为热毒,毒性极强,但只要用极寒之药服之,便可解毒。往昔,此毒在西属必定无解,因缺少一味至关重要的药材,而这种药材,在西属根本无法生长,只少量生长于西南水下岩洞的寒潭中,名曰‘冰莲草’。”
不过当时她并未在意,只是凭着太医院的身份购得了那株灵芝而已。现在想来,这可谓是巨大的线索。
江未留将老医师的话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随即立马有太医赞同:“冰莲草生于西南之地,寒潭之中因寒气常年不散,故那儿生长的草药必是极寒之药,不过这冰莲草长期储存会丧失寒性,所以太医院根本没有储备,只能用时才去采摘。”
皇后脸色微变,皱了下眉头,看着他们没有说话。反倒是萧成安犹如看到了希望,立马道:“得立刻去采得冰莲草,吾愿前往西南。”
皇后转头看了他一眼,深吸了一口气,立马否决:“不行,你身为太子,应来主持朝中事务,西南之地偏远,路途中难免会有危险……”
江未留看着他们母子争执了起来,狠了下心来,跪下叩首道:“微臣愿前往……”
萧成安想都没想就拒绝:“不行,你不许去。”
江未留愕然,我也疑惑地望向他,殿内众人都将目光放在了他身上。萧成安突然反应过来,意识到说了什么后,又补充道:
“还是吾去。你一个女子去也无用。”
江正微听完,突然心生一计,说:“殿下,这冰莲草采摘后需用特殊处理后,方能在半月内保持寒性。若是小女前去,必定可以帮助殿下。”
萧成安听完,望了眼跪地的一群太医,皆是上了年纪,腿脚多有不便,何况要行车前往西南之地。随后,他又看向了江未留,衡量了利弊,才开口:“那江医女与吾一同去。”
江未留傻眼,差点跳起来。
不是吧,一起去?她与什么人都可以一起去,可偏偏萧成安非要去,到头来,变成了他们俩一起去。
皇后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似乎改变不了萧成安的决定,于是她又提到了另一个关键点。
“陛下为何会中西属之毒?既如此罕见,又该是什么人会拥有?”她脸色一沉,随即看向了萧成安,命令道,“将太子侧妃软禁起来。”
我大惊,看向萧成安,只见他眉头也皱了起来,表情像是在思考什么。出了正清宫后,萧成安领着一队皇宫侍卫,将侧殿围了起来。凌贞也意识到了动静,等到萧成安推门进入时,她一脸警惕。
萧成安把懿旨丢给了她,话中不带情感:“父皇中了西属炽毒,如今昏迷不醒,母后下令将你软禁于此,在事情查明白前,你不能离开一步。”
凌贞眼睛微微睁大,眼中尽是惊讶,她轻声重复了他的话:“炽毒……西属……”
萧成安有些期待,微眯了眼,问她:“你有什么头绪?”
凌贞有些不可置信,道出了事实:“炽毒只有西属皇室暗卫才会使用,其他我便不知。”
萧成安狐疑地看向她。她这么说的话,那岂不是摆明了是西属皇室所为,可明明几月前,两国方才议和。
凌贞嗤笑了一声,立马否决:“西属与东隅既已议和,又为何出此阴招。何况此毒,摆明了是将矛头直指我凌氏,殿下真当能相信这种拙劣把戏吗?”
萧成安眉头越皱越深,想了许久才给出回答:“吾不信,所以才要查明真相。不过,若真是凌氏所为,那东隅绝不会善罢甘休。”
说完,转身离去,侧殿的大门随之关上。
凌贞坐在榻上,百思不得其解,突然,她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
楚业,一定是他。她不信楚业曾经在东隅待了十天会一无所动,他为扳倒凌氏,可还真是不择手段,甚至不惜挑拨两国关系。
可是,如果真是这样,他为何要对东隅皇帝下手?又是如何下的手?凌贞怎么想都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