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狐疑地看向他,小心问道:“王上,为何不告诉妾身?”
楚业没回答她,而是伸出一根手指放到了女子的唇上,示意她不要说话。
女子立马噤了声,又向他怀里缩了缩。
楚业想起了凌贞,闭上了眼睛。可很快睁开眼,嘴角微微扬起。
凌贞,你再有能耐又如何?西属之事与你再无瓜葛了……
而整盘局,依旧在他的掌控之中。
午膳过后,我来到凤鸾殿。皇后面色有些苍白,但仍是一副笑脸。
“母后无碍吧?”我刚坐下,便问起她的身体。
皇后笑着,欣慰地对我说:“本宫无事,你有心了。”说完,宫人正备好了茶。我拿起茶盏刚抿了一口,又听见她说:
“太子侧妃可曾与你相处融洽?”
我笑了笑,思考了会回答:“其实儿臣与侧妃并无打过多少交道,不过也无什么矛盾。”
皇后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本宫听闻太子夜夜留宿于正殿,你也要多努力才是,尽早诞下皇孙。”
我低了低头,内心有些无措,说出来的话也吞吞吐吐:“儿臣,明白。”
正当我又端起茶杯时,皇后身边的掌事大宫女梅香进来了。她看了我一眼后,走近在皇后耳边低语些什么。
只见皇后点了点头,用很小的声音说了句:“送去给皇上吧……”我仔细听才只听到了一句。
我喝了一口茶,所幸她们也未看向我,掩饰住了疑惑。
不出几日,西属使团已到了两国边境,是秦舜来送迎他们。
楚业走下马车,看着眼前辽阔的荒原,因多年战火而毫无生机。他看着低头行礼的秦舜,不禁感叹道:“秦将军驻守边境,可还好?”
秦舜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谢摄政王关心,吾等驻守东隅边境,乃是为国效力,自是幸甚。”
楚业若无其事地“哦”了一声,眼神在辽阔天地中飘忽。
正当秦舜以为他们一众人将要出发时,又听到楚业问:“本王听闻秦将军年少有为,十五岁便上沙场,战功赫赫,有‘少年将军’之称……”
秦舜听完一番夸奖之言后,眉心一皱,接着听他讲:“两年之前,两国交战,武威将军正是死于秦将军手下吧?”
二人不自觉对视,秦舜望着眼前人,忽然明白了什么。
“沙场之事胜负难定,将士浴血厮杀,皆是竭尽全力,死生难料。吾虽尊仰武威将军,但敌永远是敌,杀敌乃吾将士之夙愿。”
楚业不怒反笑,还回过头来夸了一句:“东隅有此等忠将,真是幸事。”
秦舜还未反应过来,人却早已走上马车,望着一行人出发,他内心更感疑惑:本以为楚业会大谈杀父之仇,结果却反过来赞扬了他一番?
跨越两国边境,西属边境,早有人在等候迎接。
在马车内的二人等着队伍停下后,听到了西属将军的拜问:“末将王昀恭迎摄政王回国。”接着,众士兵的声音也响起。
楚业望了眼身边的女人,挑眉道:“你的嫡长兄来迎接,去见见?”
女子头摇得跟波浪鼓一样,连忙拒绝:“不必了,还是王上你去吧。”
楚业独自下了车,对着王昀点头示意,自顾自地同他身后的使臣走到远处交谈。王昀有些疑惑,但又想起了摄政王此行还带了……
他对着马车又是拜问:“末将恭迎丹红夫人。”
马车中女子一惊,手足无措起来,随后又不得不掀开车帘一角,对着王昀说:“有劳长兄了。”说完,立刻放下了帘子。
她仍心有余悸,内心慌乱至极。而站在外面的王昀则是不置可否。
西属王氏,乃是西属三大家族之一,家主则在朝为太史,嫡长子王昀则身为大将军镇守边境,嫡女王嫣则为太子凌延的正妻,而她,身为王家的庶女王岚,本身份低微,才华不及嫡姐,也不受待见。
若非四年前的那场邂逅,她与楚业只是两条平行线上的人,根本不会有所交往。可惜,正是那次的相遇,二人不可自拔的相爱了,她才以王氏庶女的身份,成为了他的妾。可她与王氏的人并不相好,他们也从未将她放在眼中,她已经多年未见嫡兄,楚业也知道她不想见,可是他又为什么……
没过一会儿,楚业便回到了马车,他上车看到女人郁闷的表情后,摇着头叹了口气,对着车外人说:
“出发,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