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招娣和裴多顺瑟瑟发抖地坐在巡逻艇尾端，她们的双手反拷在背后，还被带上了脚链。一名身穿蓝色制服的女警卫队员拿来两条毯子替她们披上，离开一会儿后又拿来水和能量棒，自己都先尝了一口才喂给她们，两人刚开始有些抵抗，但因为实在饿得久了，终于没有坚持。

女警会说简单的小莘语，但不流利，她介绍了自己和同事的名字，又问冯招娣和裴多顺的，两人却始终一言不发。女警不确定她们听懂了没有，反复问了几次得不到回答后，便放弃了。

这两个女孩是当地的一对渔民父子今天早上在沼泽边发现的，父子两人认出那艘黄色游艇是鞑可的，还以为他抛锚了，靠近了想去帮忙，对方船只却无人回应。本想这就掉头走的，儿子却发现甲板上有血迹，这才用无线电报告给海岸警卫队。

来自艮国的可珂柒接到报告时，正在距离事发处最近的一搜巡逻艇上，便按规定第一时间响应。到了那里，她和同事阿森繁上船检查，甲板上有许多滴溅血迹，尤其是驾驶座附近，两人在没有发现其他明显可疑处后进入船舱。

两个女孩就是在那里被发现的。她们蜷缩在一堆垃圾上，身形极瘦，头发火亮，穿着带血迹的米白色麻裙。两人身上露出的肌肤几乎没有一处是好的，不是布着细小密集的疤痕，便是青红泛紫依旧带着新伤。可珂柒第一反应是两人已经死了，但其中一个在听到响动后却睁开了眼睛。那本是一双浅得几乎透明的银色瞳孔，却在睁开后不久逐渐变成了黑色，可珂柒没想到这竟是两个新烛女孩。

南方诸国有不少流岛来的新烛打工人，这个年龄的女孩却极少见。新烛人一般集中在密集劳动的工厂或采矿业，平时住在工作地边上的集中宿舍，生活和出行都受到严格的管控，无法自由离开规定的区域。这些人都是青壮年的劳动力，平时无处开销，收入几乎都被寄回老家供养老人与小孩，然后等他们老了，也必须回到流岛，再由下一代供养他们。在南方诸国出生的新烛小孩，一旦过了哺乳期，就会被送回流岛，所以这里绝不可能出现像船上这样年龄的女孩，她们八成是偷渡来的。

可珂柒上高中时选修过小莘语，却远达不到流利的程度，她知道烛莘话和小莘语主要是语调吐字上的区别，便试着问醒过来的女孩感觉如何，然而女孩只是戒备地盯着她，并摇醒了自己的同伴。后醒来的女孩看着年龄稍小一些，她原本瞳孔偏灰，却也在睁开不久后变成了黑色，可珂柒看到她惊恐地瞪着自己和阿森繁，双手同时在背后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