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明珠赶紧上前,扶了下姜家姐姐。
她拿眼暗示,这招没用,别忘了上次她已经试过了。
姜依棠顿住,缓缓放下了手,酝酿了番,又低泣道:“沈小姐这话说的也太重了,堂堂官家小姐缘何要这么刻薄?”
得,又走起了装可怜路线。
沈知念语重心长:“姜小姐,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话不中听,但是于你有利啊!”
“你今日也算是称了我一声恩师,我领这个情。但所谓教不严,师之惰。为师严厉点,也是为了你好。”
“曲解为师用意,直接指责师父刻薄,你让为师心里不好受啊!”沈知念痛心疾首,也拿手绢拭了拭泪。
手绢是个好东西,挤不出来泪水,还可以遮盖一二。
那姜依棠已经哑口无言,这女人怎么能无耻至此!
宴明珠受不了了,直接呛起来:“你算哪根葱?还配为人师?”
沈知念沉下脸,还未开口。
旁侧春杏终于忍不住斥了回去:“这位小姐莫不是自己是哪个犄角疙瘩里冒出来的葱?看人都是葱,这眼神也太不好使了。既然眼睛无用,还要了干啥?”
宴明珠身边的丫鬟凝碧立马叉腰回骂:“你又是哪根葱?竟然敢对我们小姐无礼?!”
春杏啐了一口:“葱葱葱,你们有多缺葱!尚书府附近狗洞有不少葱,回头去挖吧。多吃点,免得回头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葱了。”
沈知念忍笑,春杏好样的!
这边吵起来了,叶青溪那里听到些动静,赶紧收起纸鸢,带着丫鬟也过来了。
到了亭里,看沈知念斜倚在西侧美人靠坐槛上,正好整以暇地看丫鬟们斗嘴,叶青溪松了口气。
还好,看上去沈知念没吃亏。
因见着又有人来,亭内暂时安静了会。
不过片刻,宴明珠的声音又响起来了:“沈知念,你就是这么教丫鬟的?!什么身份就敢满嘴胡沁!”
沈知念懒得先理她,先拉叶青溪到身旁坐下,只温声问道:“青溪姐,你怎么不放纸鸢玩了?”
宴明珠见沈知念不回她,更是气恼:“你聋了吗?不知道说话?”
叶青溪皱眉,这位小姐她没怎么见过,但这性子也太跋扈了点。
她看了下宴明珠,道:“这位小姐,择辞而说,不道恶语。小姐何故要口出恶言?”
宴明珠不认识这人,看她帮腔,猜测是沈知念的姐妹,便反驳道:“你又是何人?你有什么资格来教人?真是好笑,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挺好为人师的?”
叶青溪并不擅吵架,她赶过来也是为了陪着沈知念。
沈知念见这场口舌之争烧到了自己好友身上,心下不耐:“宴小姐莫不是忘了,今日是你二人先来感谢恩师之情。若非本人心善,谁耐烦免费教些资质愚钝之徒。”
这两人真是跟狗皮膏药一样,没完没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