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赞叹道：“不错不错，丫头的戏份已经很到位了，接下来该二爷了。”

张三有样学样道：“不必挂念我，就当我没来过好了，且这世间聚散终有定时；我的好丫头，莫要悲伤，千万珍重。外面飘着雪，我要走了，白茫茫大地一片真干净。”

阿离对张三竖起大拇指，道：“二爷不愧是二爷。”又学起史湘云叫宝玉道：“爱哥哥，爱哥哥，你不要走，我还有好多话没对你说，你不要走，你走了我应去哪里找你？”

张三接着道：“姑娘，何必寻我，就把你爱哥哥忘了，若不能，当你想起我，就听听风，我在风里给你传话。”

清水道：“二爷好狠的心，只想着给姑娘传话，竟忘了丫头了。”

张三道：“二爷不语，踏雪走了，雪越下越大，淹没了他的足迹，他走了，像从来不曾来过一样。”

阿离道：“妙妙妙，妙极，从今往后，我叫姑娘，清水叫丫头，师兄叫二爷。”

他们仨又说着笑着，在卫河桥上玩了好一会儿。

如今又在桥上碰面了，短短两个月不到，他们仨却已分道扬镳了。又回到了这座桥上，好像注定要在梦起的地方梦散一样，三人看着卫河水沉默不语。

张三首先打破沉默，道：“看这河水，还是这段河水，但已经不是当初的这段河水了。”

阿离眼睛红肿，嘴唇颤抖，道：“都怪我，我后来认真反思了自己的错误，想着什时候碰到你俩了，来跟你俩说句对不起，但我又害怕见到你俩，特别是害怕见到师兄，刚我还在犹豫要不要低着头当没看见你俩。”

清水看着她，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

阿离继续道：“我最后还是鼓起勇气过来和你们说话了，希望你们不要恨我。”

张三一直看着河水，道：“我从来没有恨过你，只是你在恨我吧？”

阿离眼睛湿润了，流着泪道：“师兄别说了，我知道我对不住你，说实话，我觉得清水和你在一起是最合适的，我从心里祝福你们。我有时候也在想，或许我们还能和好如初，就想我去年和我的好朋友吵架以后又和好了。当时我的朋友见了你就对我说，你那个师兄不是一般人，你最好把你的小情绪收敛一点，我当时说她过誉了。她摇摇头对我说，你不信试试看，他可不会像我一样对你心软，你一定会碰个硬钉子。现在看来，我那朋友是对的。”

张三道：“都过去了，也回不去了，各自珍重吧。”

清水道：“阿离，也祝你能考上研究生，祝你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生活。”

阿离声音沙哑，低头道：“我知道都回不去了，但我最近经常想起我们仨之前一起淋过雨，一起被洪水困在餐厅，一起在这桥上演戏，一起去牧野湖玩泥，一想起这些，心就有点痛，就有点想哭。”

张三转过头，看了看阿离，语重心长地对她说道：“我再对你说两个建议吧：一、不要经常演戏，不要以为是好朋友就可以肆无忌惮地伤害，真真实实地活一回吧；二、你不适合结婚，也不适合和男人谈恋爱，以后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多慎重再慎重。就是这样，你该去学习了，咱们的谈话就到这里吧，祝你能考上研究生，也祝你过得幸福快乐。”

阿离点点头道：“好，我知道了，你们也是。”

阿离说完就走了。

张三和清水还站在桥上看了很久卫河水，张三又不自觉地说道：“还是这段卫河水，但已经不是当初的这段卫河水了。”

清水叹了一口气，道：“真想不到，两个多月的时间，竟能发生这么多事。”

张三对着卫河水大喊道：“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不舍昼夜夫，梦散。”

清水学着张三的样子，也对着卫河水大喊：“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回头问张三：“后面一句你刚咋说的？”

张三道：“不舍昼夜夫，梦散。”

清水喊道：“不舍昼夜夫，梦散。”

“你学我。”

“我就学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