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过路人后,李长生马不停蹄的奔向梨园。
夜色渐浓,李长生在这荒僻小道上疾行许久,见一梨花林,透过树林,依稀可见一座庄院,想来便是那梨花庄了。
李长生大喜,加快步伐来到庄前。
‘当当’轻声叩门
不多时,一庄客前来应门,满脸狐疑地打量着他。
李长生抱拳道:“在下李长生,错过宿头,想在贵庄借宿一晚,还望兄台通报一声,行个方便。”
“滚滚滚,不让住。”庄客毫不客气,一口回绝。
李长生闻言皱眉,掏出纹银说道:“实在是多有打扰,这一两纹银,还望兄弟笑纳。”
那庄客斜眼瞥了一眼纹银,但又冷哼一声:“哼,莫要以为用银子就能让你进庄,快走快走!”
“兄台为何如此不近人情,出门在外,谁没有难处?”李长生闻言,又说道。
庄客双手抱胸,蛮横道:“哪儿那么多废话,不想讨死就赶紧走。”
“怪了,只是投宿一晚罢了,你这庄子又不是阎罗殿,怎会讨死?”
就在二人僵持不下,剑拔弩张之时,庄子内传来一道老者的声音:“外面何事争吵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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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铭县内,
几处豪奢的门宅之前,白幡招展,白布高悬。
纸钱如雪片般肆意飘飞,凄切哭泣此起彼伏,如泣如诉,绵延不绝。
“知县等人呢?怎会有如此多的人命丧黄泉?”
只见一位身着山文甲的中年男子,手扶佩剑,脚掌重重地踩在满地纸钱之上,嗓音低沉而有力。
细瞧去,此人胡子拉碴,神情憔悴,右眼那一道狰狞的疤痕,恰似一条张牙舞爪的恶蛟,尚未愈合,触目惊心。
其身后,紧跟着五六位身着戎服皮甲的随从,佩剑摆动。
“叮当”之声不绝于耳,端的好不威风。
“大人,卸甲吧。兄弟们连续奔走两日,实在是疲惫不堪。”
其中一随从苦恼说道。
“荒唐!将军金甲夜不脱!我等离城半月,虽有城隍坐镇,却不知有多少邪祟潜入县中!”
那随从闻得此言,不敢再言语。
“随我直奔镇魔司!”
众人闻言,脚步加快,兵家佩剑响声更甚。
县中城民见此,纷纷急忙闪躲,眼中满是不满与敬畏,却也无人敢多言。
不过多时,便到了宏伟气派的镇魔司大门口。
为首的中年男子,紧盯着石狮子上尚未干涸的血渍,眉头紧皱如峰。
低沉喝道:“把门推开!”
身后的随从不敢耽搁,急忙小跑至门前,推开大门。
‘吱呀~’一声,大门被推开。
那名中年男子走入随即一声怒喝。
“张悬!滚出来!我走之前是如何吩咐你的!”
喊完之后,镇魔司内却鸦雀无声。
几秒之后,一个拄着拐杖的捕快踉跄而出,泪眼婆娑的抽泣道:“镇守大人,您终于回来了!张班头昨日重伤昏迷,至今还未醒来。”
“其他人呢?”
镇守依旧眉头紧皱缓缓说道。
“知县和县尉大人们在昨日的宴席上皆已身亡,我那日腿受伤未曾去......”
“够了!”他猛地打断捕快之话,眼神暴怒,径直走进大堂之内。
“城里发生这么大的事儿,城隍怎么可能会没有警示!”
镇守又怒喝道。
“镇守大人,您有所不知。在您走了第二天开始,城隍就联系不上了!”
闻言,镇守心中更为恼怒,却也无可奈何。
“河东道妖患太猖獗,朝廷催的太急。早知如此就留一些镇魔司的人了...”
“本以为让张悬这些捕快,冒充镇魔司能够掩人耳目.....”
镇守叹了口气又说道:“近几日可有什么可疑的人等?”
...
“等等,你说他亲手把妖撕碎吃了!”
“前朝遗迹少说也有两百年,怎么可能会是你们口中的高人?师爷所见的人影也不过是其中战死的冤魂形成的游祟罢了。”
...
“我将上报朝廷,恐怕此次的妖患至少在甲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