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悬强自镇定,大声喝道:“何方妖孽,竟敢在此放肆!”
那黑袍男子发出一阵阴森冷笑:“哟,原来是张班头啊。多年不见,威风倒是不减当年呐!”
“你到底是谁!”张悬闻言心中好似想到了什么,握着刀的手止不住的颤抖,那刀身都跟着微微晃动起来。
“我是谁?”
话语间,这名黑袍男子缓缓摘下遮脸的面具。
“啪嗒!”一声,面具摔落在地上。
“现在,你可认出我是谁了?”
王焕望见此人,双腿抖若筛糠。
哆哆嗦嗦地说道:“孙..孙”
“孙老六。”
见王焕磕巴得话都说不利索,黑袍男子替他道出了这个名字。
“孙老六,之前之事确是我的过错,我愿诚心向你赔罪。只求你饶我一命。”
王焕此刻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泗交流,苦苦哀求。
“当年我娘子”孙老六怒不可遏,额头上青筋暴起。
“她不过是在集市上卖布鞋,本是为了补贴家用。你这丧尽天良的知县,为了巴结权贵,妄图强行征收那片地。
可你呢,心黑如墨,竟诬陷她抗税,不由分说就将她关进那暗无天日的大牢。
她一个娇弱女子如何能受得住牢中这般折磨。
我四处奔走,求你准许郎中为她诊治,可你这狠心的狗官,为了不让此事闹大,影响你的前程,竟残忍地拒绝,不许任何人靠近牢房。
她死了!死牢里啦!
你这毫无人性的狗贼,可曾有过一丝愧疚,一丝悔恨?”
王焕脸色煞白,语无伦次地说道。
“我......我当时也是被形势所迫,无可奈何。”
孙老六怒极反笑,声音凄厉:“无可奈何?你这无耻的借口,能让我娘子死而复生吗?”
说罢,孙老六周身气势暴涨,那半人高的红色葫芦也微微颤动,似在呼应他的愤怒。
“把你祭给我的葫芦就算赔偿吧。”
只见一道身影暴喝,镇魔刀瞬间出鞘,寒芒一闪,如电掣般朝着孙老六猛劈而去,此人正是张悬。
“大胆!”
虽然张悬只是丁等武者,不过每日修行镇魔刀法近十年,气势如虹不容小觑。
孙老六却看也不看,只是冷哼一声。
那半人高的红葫芦微微一颤,一道黑烟呼啸而出,迎向张悬的刀锋。
“居然是乙等!”
张悬身形疾转,避开劲风,刀势不改,直取孙老六咽喉。
孙老六侧身闪过,手中快速结印,红葫芦上光芒大盛,数道诡异的鬼影冲向张悬。
“血庄的邪法,你杀了多少人!”
张悬双目圆睁,镇魔刀舞得密不透风,“叮叮当当”一阵乱响,将那些鬼影尽皆挡下。
但每一次碰撞,都震得他虎口发麻。
“不自量力!”孙老六怒喝道。
说罢,一拳轰向张悬。
张悬来不及反应,瞬间便狠狠震飞出去。
轰然坠地,身躯与地面剧烈碰撞,大口大口的鲜血从他口中喷涌而出,手中紧握的镇魔刀也脱手而飞,在地上翻滚了几下,发出沉闷的声响。
王焕见状,吓得肝胆俱裂,瘫软在地,连连求饶:“孙大侠,饶命啊,饶命!我愿倾尽所有赔偿,只求您饶我一条狗命!”
望着瘫软于地的王焕,孙老六缓缓迈步向前,冷冷说道:“你可晓得,我离开大铭县后经历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