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哐当一声开了。
“世子……世子……”遥远的天边仿佛传来一阵急切的呼唤。
一只纤细的玉手搭在我的肩膀。
伴随着轻微的晃动,一阵温暖传来,我寒冷又僵硬的身体像突然解冻了一般,渐渐苏醒。
刺眼的晨光从窗口照进来,勾勒出她挺立的双峰和纤细的腰线,好一幅绝美的画卷。
“怡……妃……”
我眯着眼睛,她的脸庞逐渐清晰。
她今天穿的是一袭白色长裙,外面罩着一层薄纱。平日垂肩的秀发,今日在脑后挽成一个干练的发髻,温润白皙的脸颊透着淡淡的粉嫩,仿佛被朝霞亲吻过。清澈的眼眸如一汪碧水,眼角还残留着些许泪痕。一盏朱唇随着呼吸轻微张合,如兰的气息仿佛微风拂过我的脸庞,温暖湿润。
此刻她正坐在床边,俯身拿着手帕给我擦拭身上的汗水,
雪怡,是我爹多年前收养的义女之一,虚长我三岁。长大以后,为了报答我爹的收养之恩,雪怡自愿作为奴婢跟随,照顾我的生活起居。
但在我眼里,我从来没有把雪怡当做侍女看待。我从小就喜欢她,从我记事起,我就总是跟在她后面,“怡妃、怡妃”的叫她。
她也不生气,只是每次都红着脸偷偷告诉我不要再这么叫她了。
我却不管那么多。不过,长大懂事以后,我只在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才这么叫她。我能看出来,她表面上生气,其实心里依然很开心。
“世子,你终于醒了!”
透明的白纱拂过我的脸颊,带着雪怡淡淡的体香,还有一种充满弹性的柔软压在我的右臂上。
雪怡看到我完全醒了,又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世子,你终于醒了!你一连昏睡了好几天,我还以为,还以为……”雪怡眼泪止不住,紧紧抱住我的右臂。
“我内急……”不等她说完,我腾的坐起身,一把掀开被子。
“啊!”雪怡一声轻呼。
除了左肋绑着的纱布,我身上什么也没有。雪怡目光来不及躲闪,俏脸一下便涨红了,尴尬的赶忙扭过头去,假装擦拭眼泪。
我当下哪还有空理会她的目光,也顾不了肋下的伤痛,飞也似的跳下床,双手捂着裆部,急急忙忙找到侧室的马桶。
一股热流如泄洪一般喷涌而出。
“呼……终于……舒坦!”
好一会儿,紧绷的神经才终于放松下来。
“世子!你慢点,你的伤……”
雪怡赶紧给我披上衣服,又拿来罩衣和腰带。
我的脑子还有点迷糊,顺着雪怡的话嗯了一声,便又让雪怡扶着坐在床边。
若不是雪怡告诉我,我还真不知道自己已经昏睡了三天三夜了。中途又是发烧,又是出汗,伤口又老是渗血,可是让雪逸忙活了好一阵。
可我这睡着的三天三夜,总觉得时间好像过了好几年那么长。
我突然觉得,我好像不属于这个世界。
我来的那个地方有另外的父母,有直耸入云的透明楼阁,楼顶上有一直不停闪烁着永远不会熄灭的彩色烟火,路上有装着四个轮子的铁盒子带着人跑来跑去。
还有一个眼睛上架着奇怪圆形装饰的夫子,周围还有很多穿着统一的怪异服装的同学。
是的,“同学”,他们是这么叫我的。
夫子后面的黑墙上还写着奇怪的字,“距离高考还有180天。”我有点看不懂。
当时夫子指着我,我刚站起来就突然就倒了下去。
真是个奇怪的梦。
那是个梦吗?我问自己。
“世子,世子?你是不是做噩梦了?你翻来覆去的,就是不醒……”雪怡打断了我的思绪。
“你看,就早上这一会儿,擦汗的手帕都换了好几条了!”
雪怡一边收拾床边的手帕和带血的纱布,一边又说。
“嗯……让你担心了,怡妃!”
“伤口流了那么多血,真的吓死我了!”雪怡佯装生气的白了我一眼。
“没事了,没事了,我已经好了,你看!”我怕她担心,我赶紧抬起胳膊,握紧拳头股了股劲。
“别挣开了伤口,老实在床上呆着,好好休息!”这时雪怡又命令起我来。
“伤口完全愈合还得有些日子……”雪怡心疼的,好像伤是在她身上。
看我完全醒了,雪怡赶紧端来一盆水,准备给我洗漱。
“前两天我真的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呢!”眼泪又开始在她眼眶里打转。
“怎么会呢?”我急忙凑过去,用湿漉漉的手捏了一下雪怡的脸蛋。
雪怡躲避不及,脸刷一下红的像个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