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月初二高突骑跟崔子绣相约书佑楼。
高突骑来到酒楼后发现,最好的那间已经被占了,高突骑让店家将那户赶走,店主诚惶诚恐的说小人不敢啊,要不您去乙字间可否,贵客的所有酒水小店包了,您看如何。
滚滚滚,你耶耶差你那点酒钱。
我倒要看看是哪路神仙这么跋扈,在这洛州城就是世子尚且给我三分薄面。
高突骑一脚踹开甲字间的门。
房内的二人被吓了一跳,身边的两个仆从意欲阻拦高突骑。
而高突骑看都没看那二人,只对着李氏二人:你们两个鲰生速速给你耶耶让了此房,耶耶就不与你们两个一般计较。
李祖钦正要起身,被李祖勋拦住。
阁下何人,因何强闯我阁(包间)。
你耶耶约了人要在此间宴请,谁想甲子房被你们两个鲰生给定了,你们两个赶紧走人,这事就到此为止。
李祖勋笑了,那要是我不走呢?
不走?高突骑也笑了,笑得十分狰狞。就是在这洛州城丞相世子尚且给我三分薄面,这还是头一次有人敢拂了我的面子,很有趣啊,正好我也有段时间没有活动筋骨了。
李祖勋眯起了眼睛,心中已经知道此人是谁了?
两个仆从虽是弓马娴熟之辈但是在高突骑面前还有点不够看,两下就被踹倒在地。
高突骑正要动手之际,信良住手啊!
而这时高突骑的拳头离李祖勋的脸只有咫尺之间,李祖钦拔剑要砍,高突骑轻松握住了李祖钦下劈的手。
一路跑过来的封子绣气喘吁吁,不过心中却长舒了一口气,还好没把人打伤。
信良还不放下李公子。
鹤彧为何阻拦于我?高突骑闻听封子绣之言十分气闷。
信良你先放开李公子再附耳过来我与你详说。
被松开的李祖钦赶紧揉搓手腕。
而崔氏二兄弟也刚好赶到。
崔季舒?信良?
而端坐不动的李祖勋此时也起身道,叔正来了。
见过龚文兄,龚武贤弟。
一时气氛十分尴尬。
崔暹赶忙出言,这是怎么了,都是世子腹心之人,怎还斗起干戈了。
无事就是一莽夫不知礼,不畏行罢了。
李祖勋这不阴不阳的一句,让高突骑的火又升起来了。
你个鲰生你说谁莽夫呢?
封子绣赶忙拉住高突骑,龚文何出此言啊,信良不过是鲁直了些,龚文兄何必出言讥讽呢?
鲁直?
若是这也能称鲁直,那樊哙都叫知礼。
眼看又要打起来,崔暹赶忙插话此地今日是不宜宴请了。,
要不今日我做东,诸位一起去西雍痛饮。
李祖钦一边揉着手腕,一边咬牙切齿的说不必了,今日好酒已经喝足了,这洛州城确实是非比寻常,看得出这位高信良风光尤胜世子啊!
这句话让,李祖勋、崔季舒都皱起了眉头,崔暹心中叹气,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李祖勋起身跟崔季舒崔暹等行礼,就告辞回府了。
崔季舒也紧随其后离去。
甲房内就剩下封子绣,高突骑与崔暹了。
封子绣问崔暹,此事可有回转的余地?
崔暹苦笑的摇了摇头。而高突骑背着身一个人在那喝闷酒。
唉,事已至此也别无他法了。
崔暹也走了。
就剩封子绣跟高突骑二人。
信良你这又是发什么疯?
高突骑听到这话也是气的脸色涨红,鹤彧你今日从进门起就一直帮着外人说话,你还是我高信良的兄弟吗?不帮着我帮着外人。
听着高突骑这委屈气恼的言论,封子绣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那两个是陇西李氏的,我家大人(父亲)昨日与我说,丞相最近要为高洋与李氏定亲,你这个关头与李氏起冲突,你这不是给丞相添乱吗?而且赵郡李氏不比你我家族相差。
高突骑沉默不言,封子绣只能过去陪他喝酒。
而这边的事都被隔间吃酒的陇西李氏子弟告知李彧。
李彧当夜遣人将此事密信于孝武帝元修。
尔朱文略正给高澄讲着每日睡前小故事(历代大事),崔季舒直冲内室,世子明日朝堂恐有生变。而本来都快听睡着的高澄被崔季舒这么一搞困意全无,气的尔朱文略牙根都痒痒。今日我欲就寝时,想起今天在隔间看到的那个人是陇西李氏大房李彧家的子侄。今天高突骑跟李祖勋两兄弟的冲突被其看在眼中,明日孝武帝元修可能借此发难,世子应将此事赶快诉与丞相,也好早做准备。高澄不敢怠慢忙叫人备马他要亲自将此事告知高欢。
而尔朱文略则是挖苦到真是难为我们叔正了。
崔季舒一阵冷笑,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尔朱文略听完笑得顾胖生辉,让崔季舒呆住了。
你崔家领了魏朝几代俸禄,结果到你崔氏子这说什么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那你不是应该效忠孝武帝吗?
孝武帝?我父仙去时,朝中可有人要照顾我这孤儿寡母?
是世子向我伸出援手,我崔书正这个人,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世子对我有大恩我自然对其效犬马之劳,你与我杀父之仇,来日我必血洗尔朱一脉。
哼。尔朱文略不再与崔季舒理论,而是躺着胡床要睡了。
崔季舒也闭目静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