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的那个尖嘴猴腮,飙起鸭公嗓子,道:“你家要了人家的银子,就是人家的婆娘,你跑什么跑?”
“我呸!谁要了他银子啊。找谁去?”木独摇那个上火,敢情他妈的是帮手。
“你娘要了人家十两银子,这么丑的婆娘,还敢要十两银子。真黑心……”
“……还把四花给抢了去。”
“黑心肝的,还白白糟蹋人家一个闺女,烂心肺的一家人。”
“就是,就是。人家一个黄花闺女换过去做媳妇儿,还强要叫人家给十两银子,还鬼话嫌弃人家,比人家女娃子身上的肉分量,亏了称呢?”
满脸肥肉的男人说:“你要是听话点,许家的几个光棍,在床上,不把你疼在心尖上。”那话里的阴阳怪气,挤眉弄眼,跟其他两个人,一起猥琐起来。
“这肉肉多一点,那就是银子买下来的,摸起是不是舒服些。”
“你要是想知道?舒不舒服?去楼子里面买一个,肉肉多的感受一下,就清楚了。”
亏得她是现代人,要是黑宝这类不开化的古代人,不给气的半死。
这些话听到木独摇耳朵里,那个渗得人心慌,只有畜生称斤两,按称斤卖多少钱啊,没想到人也可以如此卖。
这边的闹腾声,动静不小。又从院子里面引出来好几个人,男男女女夹其中,有的人双手抱胸闲看热闹,还有两个女人嘴里磕着瓜子,有人叉着腰,叽里呱啦一大堆,给身边的人编排,老货,蠢货、挨千刀的、猪狗不如的、短命婆娘、短命鬼、鬼仔娘……不得好死!
伴着“嗤嗤”不怀好意的笑声,“这许家,她妈的就是亏大了,赔了个女娃子,还塞那大嘴恶婆娘十两银子……”
“活该!六个男人共妻,这家人也不是好东西,不安好心。”
又有一个小眼睛男人插话,“老田家老嫂子,你不是也准备给你家三个儿子找一个婆娘吗?你那一次赶集拉着隔壁村的胖媒婆,托人家帮你找哪家女娃子要共妻,这我可没有编瞎话。”
“让你家的老田头,一天少喝点酒,莫去耍钱,还是一个儿子一个媳妇好,一口锅一个盖,一杆秤配一个砣,正正好。”
这一番话引来一阵哄笑。
“你这死鬼,揭人家的短。”
这恶毒的乡骂,让木独摇难以招架,她骂不来,只得让这振聋发聩的声音烧耳,震得她头昏脑涨。
“黑妞儿啊!何婶子就卖个老,你那死鬼老娘,只进不出的,要了人家十两银子,怎么可能吐出来。我看呀,你也是苦命的,就认了吧。”鼻头上有一小块胎记,随着她嘴说话,那个胎记也上上下下滚动,想到无奈之处,忍不住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另一个年龄小一点的妇人,接过话说:“你呀,就不应该回家,你爹爹都把你给接出去了,你说你还回来干什么?你那娘那个泼辣货,从来都没有对你好颜面过,你那个不记得啦,你三岁还是四岁那年下雪天,不就打烂了一个土碗,让你跪雪地里还朝你身上泼冷水……唉,都说命大哦!”
这一开起头,转了风向,几个女人?就开始在那里批斗,黑宝的那个黑心肝的娘。
“那花婆娘,听说黑妞那个五大三粗的爹,还没去上战场,就和她大伯子有首尾,吴老婆子也是个软的,敢怒不敢言。”
“恩,这事啊!听说过,听说过了。”
“这姓花的女人,那一身肉,真是白花花的……有人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