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月答:“祖母今日不适,我去探视。”
徐钦问:“严重吗?是否请了大夫?”
“张太医诊断为旧疾复发,无大碍,已开药。”
听茜月如此说,徐钦稍宽心,道:“你稍等,我换下官服同去。”
茜月已准备就绪,道:“你自便,我先过去。”
说罢,自出门,向安僖堂行去。
徐嬷嬷见茜月,问:“二夫人怎又回来?”
茜月道:“我在此守候,嬷嬷先去休息。”
徐嬷嬷知茜月真心关怀老夫人,并非做作,便不再推辞,应道:“那你在此,我半夜再来换你。”
徐嬷嬷刚走,徐钦即至。他入内室探望祖母,返回外室,对茜月言:“听紫云说你已守了一整天,回去休息,我来守夜。”
茜月答:“我不累。”
徐钦欲言又止,见她面色淡漠,终未开口。
二人,一坐榻边,一坐椅上,皆默然无声。
漏壶沙沙作响,茜月不时向内室张望,留意老夫人状况。
徐钦终开口:“那日梁急寻我,故未能告知便匆忙离去。”
他声音低沉,抬眸含歉意望向茜月。
茜月未看他,目光投向内室,淡然道:“妾身知晓。”
徐钦顿了顿,续道:“我走时吩咐船娘雨停即送你回,不知你是否淋……”
提及船娘,茜月心中恶心难忍。
她转头望向徐钦,眼神冷淡。
片刻,她打断他:“雨停后妾身即归,小事一桩,世子勿挂心,此事勿再提。”
徐钦话未尽,见茜月如此,便止言,起身至她面前,问:“你生气了吗?”
茜月冷笑:“有何可气?”
徐钦在她对面坐下,握住茜月的手,道:“当日青鸾危在旦夕,我心急,未及告知。”
茜月缓缓抽手,面容平静,淡笑道:“世子无需解释,妾身已悉知。”
徐钦眉头微皱,续道:“有人在她食物中置花生碎,她对此过敏,幸食量不大,得以保命。”他边说边观察茜月神情,见其始终淡然,徐钦又道:“可知,若对某食物过敏,误食可能导致严重反应,甚至危及生命。”
他不善言辞,却滔滔不绝讲述食物过敏之严重,只为求得共鸣,使她如他般同情怜爱青鸾。
所谓关心则乱。
她是他心头宝,她稍有不适,他便慌乱失措,留她一人,遭那污秽船娘羞辱。
他怎敢奢望她亦如他,关怀他心中的那人?
她非圣母。
他心上人的生死,与她何干?
茜月耐着性子听完,面无表情,仅敷衍道:“我进去看看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