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一盆凉水泼到了昏厥的李毅头上,突然感受到冰冷的刺激,李毅第一时间挣扎着想起身,却发现自己已经被牢牢的绑住,动弹不得。
“醒啦?”
面前是一个胡子拉碴的光头糙汉,此刻正光着膀子,心口上一片胸毛长的极其旺盛。
在其身后的桌子上,摆着铁钩、烙铁、鞭子等等,有些刑具上,甚至还有未干的粘稠血液,拉着长丝,一直垂到地上。
那糙汉笑着望向李毅,李毅却感觉身体发凉,双腿止不住的发抖。
“没事,别害怕,咱们武川狱的宗旨就是,绝不伤害一个良民。”
“大爷,我是良民呐,我啥都没干啊!”
李毅赶忙解释道。
“哦?”
那糙汉不声不响的将鞭子拿在了手中,轻轻一甩,鞭子瞬间在空中发出一声“啪”的爆响。
“口说无凭,断案讲的是证据,就先让鞭子问问你是不是良民吧。”
糙汉狰狞的笑脸,已经逐渐逼近。
半个时辰后,时间已近亥时。
府司衙门大堂里,杨均坐在正座之上,而在右侧,则分别坐着齐松、徐宁二人,三人时不时的交谈几句,气氛融洽。
这时,狱头从大堂一侧的偏门快步走了进来,将一份案卷呈到了杨均桌前。
杨均粗略的看了几眼,转头看向狱头,说道:“你们没有严刑逼供吧?”
“回禀杨府司,绝对不会!因为我们武川狱的宗旨就是,绝不伤害一个良民!”
狱头站直了身子,信誓旦旦的回答道,衣服上的血迹依稀可见。
徐宁咬着嘴唇,努力抑制嘴角的上扬。
“行了行了,下去吧,先把人关起来……对了,给我盯紧他,别让他死了。”
杨均有些无语的看着狱头,将手中的案卷递给了齐松,齐松接过之后,和徐宁一起看了起来。
徐宁越看越皱眉。
事情和自己想象的并不一样,李毅打探的消息,传递给了一个叫赵忠尧的人,而不是贺拔家。
“这个赵忠尧,我不认识啊……”
“他儿子是赵大勇。”
齐松一语道破,徐宁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
“这个赵忠尧,最近动作很大啊。”
杨均脸色有些不悦,默默的将赵忠尧的名字写到了纸上。
这些党长仗着自己族老的身份,平时里做些出格的事,是再“平常”不过的,杨均一般都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需要服力役的时候,还要靠这些族老去拉壮丁。
可有一个前提,不能太过分。
这赵忠尧买凶,杀的还是自己要用的人,简直是不拿自己当回事。
杨均看着纸上的人名,眼神里的凶狠之色一闪而过,转头看向齐松。
“那个胡五车审的怎么样了?”
“回禀杨府司,那胡五车嘴硬的很,除了知道他是车渠人,其他什么都没问出来。”
齐松起身回答,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继续说道:
“还有个事,上午城外的察子说,赵忠尧私底下托关系打造了几十件铁器,偷偷送去了北边。”
“呵呵,这个赵忠尧,还真是一点不避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