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瑟将自己关进屋中三日三夜不吃不喝,终于接受了现实。
他们药王谷虽在江湖之中富有盛名,可是毕竟还是平头百姓,如何能与一国之力抗衡,若是因他一人为药王谷惹上大祸,那他如何对得起待他如亲子的云禾,他强自压下报仇的念头,准备徐徐图之。
谁知这一等便是十年,在得知云翘要出谷之时,他便要求跟着一起前往京城,却又被云鸿拦了下来,云鸿怕他到了京城见到仇人后,便压不住心中的恨意,反而坏了云翘的事,因此才自请跟着云翘上京,没想到这家伙还是寻了个机会跟着过来了。
云翘自是不知晓他的这些心思,只以为他与自己一样,不愿看到自己的娘亲背上这个她宁死都不愿意接受的名声,轻叹了一口气道:
“瑟叔,息怒,我若是想让他们死,容易的很,一包毒药撒下去,能让他们林府满门尽灭,无一活口。可是我要的不是这个,我要让他们亲眼看着自己费尽心机得到的一切一样样的失去,他想要高楼起,我偏要他楼塌了。”
云翘目中厉色一闪:“我要为我娘正名,要堂堂正正的将我娘迎回药王谷,而不是做为他林府的一个妾氏,连他林府的祠堂都进不了,他算个什么东西,用我娘的命和名声为他铺路,他也配!”
云瑟眼睛一红,身上凌厉的杀意顿散:“翘儿......。”
云翘周身的厉气一收,目光温和的看着云瑟:“瑟叔,京中的一切交给我,你尽快回谷,祖父年纪大了,留他一人在谷中,我不放心。”
云瑟不甘的看向云翘正想再说些什么,却突然耳朵一动,目光凌厉的朝着院子中望去,只见一锦衣华服的青年,正笑意盈盈的从院外走了进来。
云瑟眼睛一眯,看向云鸿:“这骚包小子是沈煦?”
云鸿微笑着点点头,云瑟嘴角一抽,起身迎了出去。
看到从屋中走出的人居然是云瑟,沈煦先是一怔,然后脸上露出惊喜之色,快走几步迎了上去:“瑟叔,你也来了?”
云瑟一脸嫌弃的上下打量着沈煦,只见他身穿一袭月白色的织锦长袍,上面绣着精美的祥云纹案,腰间束着一条华美的玉带,悬挂着一个绣工精湛华丽的荷包,以及一块晶莹润泽的玉佩。
头发也梳理得一丝不苟,用一个精致绝伦的金冠高高束起,上面镶嵌的红宝石鲜艳欲滴,在阳光下闪耀着璀璨的光芒,熠熠生辉,好一派风流倜傥的模样。
云瑟打量完毕,二话不说,照着沈煦的面门就是一拳。
沈煦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来不及反应就闪身躲开。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云瑟的拳头又打了过来。于是,两人你一拳我一脚地打了起来。
身后的石墨见状,立刻往后一跳,远远地躲开,一副生怕自己被波及到的样子。
这时,云鸿他们几个都走出了房间,站在屋子门口,笑嘻嘻地看着二人在院中上蹿下跳地过招,还时不时地点评几句。
没一会儿,两人就你来我往地拆了上百招,云瑟这才满意地看着沈煦笑道:“不错嘛,看来这十年你虽然荒唐了点,手上的功夫倒是没生疏。”
这时的沈煦,头发散乱的掉下几缕挂在脸颊两边,金冠也歪歪扭扭的挂在头上,一副似掉非掉的样子,身上的月白长袍更是脏兮兮的,满是脚印和灰不溜秋的拳印,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看到沈煦这般狼狈的模样,云瑟顿觉心中的郁气消散了不少。
石墨见此立刻咧着大嘴小跑上去,帮着沈煦整理好头上的金冠,又殷勤的帮他拍拍身上的灰渍,待整理完毕后,沈煦这才拱手与众人一一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