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这样刁难,沈锦程也摆烂了,爱要不要。
就在她受不了这种诡异的寂静要告辞时,一旁的张安仁终于发话了,只是这一张嘴就让沈锦程魂掉了一半。
张安仁问她是不是赘媳,到底怎么想的。
对上那双似笑非笑的凤眼,
沈锦程觉得像挨了当头棒喝,又像当众被人把裤子扒了。
这赘媳名声在西留村流传就罢了,怎么县令都知道?
入赘毁终生啊,毁终生!
被当面这么问,沈锦程脸上也有些挂不住,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这张安仁就是在羞辱她!
忍不下这口气,沈锦程冷脸暗讽,
“大人想必出身富贵人家,不知我这种贫困人家的苦。”
“家里养不活我便将我抱出去,若不是岳母大人给我的那口饭,我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张安仁继续挑刺,
“哦?那你成年之际已经能养活自己,为何不争取脱籍,反而自甘堕落,与人成亲?”
沈锦程无语,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养这么大的女孩,谁会轻易放了。她只是来送个礼物,怎么这BOSS揪着自己这破事过不去!
被人指着鼻子说自甘堕落沈锦程也来了火气。
管她什么仙鹤似的状元娘子,来吧,开战吧。
沈锦程声音激昂,“依大人所见,我该如何脱籍?”
“岳母养育我多年,我是否要做那忘恩负义之人?”
不管三七二十一,这顶大帽子先扣上。
张安仁云淡风轻,闭眼执着羽扇慢慢摇,仿佛并没有认真听对面的人讲话。
这姿态又把沈锦程气的不轻,什么名士风流,都是神经病吧!
狂什么狂?!活该被贬!
沈锦程本来就是个暴脾气,若这张安仁是个普通人,她恐怕现在已经动上手了。
但现在差异悬殊,奈何不得,她气的满脸涨红,只能瞪大眼睛倔强地盯着她。
僵持半晌,
青衫女子缓缓睁眼,只见眼前少女又羞又气,先是松雪清冽之姿,现在若融融骄阳之态,也品出几分意味。
她唇角上扬,
“什么忘恩负义,何种恩情如要如此偿还?贪图荣华不必说的如此冠冕堂皇。”
沈锦程心里气的“叽哇”大叫,
来这个社会这么久她现在也明白“赘媳”到底意味什么。
这当赘媳比前世古代男人当太监好不了多少。
入赘的女人是夫家的生育机器,已经算不上大女人。
虽然没有明文歧视,但她们的社会地位和进宫的宫女差不多。宫女是啥,是被缝了一半的残疾女人!
这张安仁在骂她,而且骂的很脏,跟当面骂太监是个无根的男人一样脏!
血液上头,沈锦程“腾”一声站了起来,
她愤然甩袖,
“我原本倾慕大人风采,但没想到大人居然是一如此刻薄之人。”
见她发怒的样子,张安仁笑的开怀,
“既然入赘,骨头已是软了一截,怎么还不许人说?”
“别人在背后说你,我比别人坦荡,当面说而已。”
“何错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