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这句话,沈锦程已经免疫。
这嗲嗲夫郎真会苦中作乐,就算原主对他不好,他也会自己洗脑编造妻主爱他的谎话。说着说着,就深信不疑了。
沈锦程对一睁眼已经和另一个人成亲这事极度不适,前世她是不婚主义者,不要别人负责也不想对别人负责。
现在一睁眼,多了个男人跟个包袱似的成了她的责任。
如果她不想让人用唾沫淹死,那么后半辈子都要和杜若绑在一起,还得挣钱养家。
这么一想还真是倒霉。
喝了口茶,沈锦程准备出门。
现在是正午,天色明媚,
若是在晚上不能将床修理好,那么她连个睡的地方都没有。
沈锦程看向杜若叮嘱道:“你看好家门。我去去就回。”
……
西留村居民不算分散,在沈锦程记忆中,到小木匠那里不到一公里,一路上会经过村里的祠堂,还有个卖杂货的小铺子。
取了出门的帽子,沈锦程准备要走。
杜若拉住他,邀功似的往他手心里塞了一两银子,“锦娘,如果杂货小铺开了,有喜欢的便买些回来。”
沈锦程知道他想逗自己开心,
想起家里糟糕的财政状况,
她板起脸教训:“钱要用在刀刃上。”
“还当自己是地主家的少爷呢?”
接着沈锦程把杜若给的银子揣进了兜里,
“我先帮你保管。”
这家败这么快跟杜若无底线纵容沈锦程也有直接关系。败家子沈锦程已经不在了,以后她当家做主,势必得让日子过好才行。
被沈锦程这么一说,杜若将兜里的钱全都掏出来,
“娘子,你别生气。”
“放我这里我乱花,全都给你。”
看他急忙上缴的样子,
沈锦程想说两句,但又不知道说啥,只能将钱收好。
四两银子已经不是一笔小数目,估计他把压箱底的衣服都卖的差不多了。
真是可怜,以后还是对他好点吧。
沈锦程细细打量眼前的人,阳光下,男人皮肤白皙,就像上好的瓷器,晶莹剔透。
沈锦程好奇地摸上了他的脸,怎么挖野菜,又做农活,皮肤还这么好呢?
年轻真好。
感受到那温热的手指搭在自己的脸上,杜若身子微颤,然后顺势靠在了沈锦程的肩膀上,他声音似撒侨一样甜腻悠长,
“锦娘……”
一股带着热气的幽香传入鼻里,沈锦程感到自己的私人空间被人入侵。
沈锦程觉得自己应该感到不适,但是并没有意想中的入侵感。
眼前的男人小心翼翼,羞怯地看着自己,像一汪等着被鞠起的春水。
这让锦程有些心软。
这姿势有些过于暧昧,锦程将杜若慢慢摆正,
她似弥补一般温柔说道:“若郎,等我发达了,会为你置办更好看的衣衫。”
“这钱我不会乱花的。”
杜若的眼泪说来就来,
“锦娘,你对我真好。”
“这辈子我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
杜若一步两回头将沈锦程送走,待关上院子大门,他脸上侨憨与甜蜜的神情归于平静。
杜若慢悠悠走到了卧室,他搬开散在地上的床架,然后撬开了床底的地砖从里边掏出个丝绸包袱。
打开包袱里边有一堆碎银,金饰,还有一沓银票。
见东西没事,杜若眼睛弯起,露出一丝微笑。他低声自语:
“好险,差点就被发现了呢。”
“娘子,不是我不给你。我也得为这个家着想。”
“你应该不会怪我吧……”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接着,杜若将包袱小心翼翼地藏进了灶房的墙壁,并糊上了新鲜的掺着稻草的泥土。他的动作熟练又迅速,似乎已经做过无数次。
弄好一切之后,杜若又铲了泥土将床下藏东西的空洞填实。
歇了片刻,他又拿起笤帚开始打扫卧房,仿佛要把所有的痕迹都一扫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