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院大会是95号院最高规格的会议。
一般在重大节日来临前都要召开,诸如会安排对一些孤寡老人的照顾等事情。
或是街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安排,也会召开全院大会。
对此,大家已经习惯了。
今天是星期天,又是大早上,很快大家都聚集在院子里。
一张老旧四方矮桌旁,分主次坐着三位大爷。
“那个,我,我先说两句。”
刘海中先开口说话。
易中海习惯性地瞥了他一眼,阎埠贵冷笑两声。
每次召开全院大会,刘海中就是个显眼包,定要第一个说话。
阎埠贵在私底下夹枪带棒地提过这事,说他是抢一大爷的风头。
刘海中倒是有说词,他说自己作为二把手,应该主持这个会议,最后是一把手讲话。
他们单位开会都是这样。
“今天这个批斗大会……”
“什么批斗大会?今天召开全院大会,主要是安排过年前大院里的一些事情。”
没等刘海中说完,易中海把话抢了过来。
毕竟人家沈小宝还没有承认偷了茶壶的事,怎么就定性为批斗大会。
“啊,对!今天的会议有几个事情需要安排,其中,最主要的就是三大爷茶壶被偷的事情。”
“这个,虽然说一个破壶不值几个钱……”
刘海中不敢呛易中海,重新说道。
“诶诶诶!什么叫破壶,我那壶哪破了?”
阎埠贵可不愿当着全院人的面,承认自己那茶壶是个破壶。
他每天早起坐在院子里,手里端着茶壶,分明是大院独一份的风景。
人来人往的,大家都夸他读书人就是有情调、会享受。
这么高雅的行为艺术,怎么到了你刘海中嘴里,就变成破壶了?
阎埠贵自然不会允许他从破壶开始发挥,直接抢了话头。
“口误,口误,老阎的茶壶啊,丢了……”
“没丢!那是我的宝贝,怎么可能丢了。”
阎埠贵头也不抬,就给刘海中顶回去了。
“噢,老阎的茶壶,被偷了……”
“没被偷!你抓到贼了,还是贼承认了?”
阎埠贵又给刘海中顶了回去。
奇怪的是,易中海坐在首位,居然没有说话,反而是端起瓷缸,惬意地喝起了茶。
“这样说吧,老阎的茶缸,不,是茶壶,不胫而飞……”
刘海中这次自己按了暂停键,扭头看向阎埠贵。
那意思是,我老刘这样说总可以吧?
“那叫不胫而走,胫者腿也,就是没有长腿却跑了。或者叫不翼而飞,翼者翅膀也,就是没有长翅膀却飞走了。”
“你那不胫而飞是几个意思,有腿就能飞吗?”
阎埠贵一字一句地纠正着。
刘海中回想了几秒也没想明白不胫而走、不翼而飞、不胫而飞的区别,倒是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那,那你说,你说。”
干脆撂挑子了。
这可是全院大会,大院里的人都在呢,又是被顶,又是被怼的,多没面子。
“小刘,有没有不胫而哭、不胫而笑啊,你那腿是什么腿,太有本事了?”
聋老太跟着起哄也就罢了,这小刘的称呼让刘海中格外不喜。
但也说不得嘴,差着辈分呢。
那时候聋老太耳朵还好着呢,一点也不聋。
“飞毛腿,跑得贼快,跟飞一样。”
有人跟着起哄。
“哈哈哈……”
大院里老的少的,全都哄笑在一起。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
眼看要乱场,易中海抬手示意大家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