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双臂变得粗大，关节和筋脉处长出跳跃着电弧的苍蓝色细长兽毛，肌肉附着上了坚固的鳞片，指甲凸起生长成利爪。他的武器手甲自动收了起来，梁木可不认为那件装备没办法继续为他提供帮助。

预想中的激战并没有发生，蛇族领队在躲过文森的攻击后立即远遁，蛇族人也各显神通地四散逃离。见蛇族人撤退了，马族人自然也没再坚持，全都撒腿狂奔放弃了争夺。他们走前还卷走了领队散落一地的装备，以及装备碎片，看他们往兜里揣的模样可不像是会上交给谁的样子。

文森·波尔德没有继续追击，也没有收起化形。蛇族领队在他身上留下了一道相当恐怖的伤口，他就算吞噬了那只手臂也没办法完全治愈，而他所带领的队伍也没有医疗人员，梁木想不出来他该如何治疗自己。

“你，留下来暂管这里。把这里换上我们的旗帜。”

文森随手指了一人，那人马上领命脱离了队伍，然后文森看向其余族人：“在我倒下前......战斗不会停止。集结部队。”

剩余狼族人两分钟内便互相帮助收拾好伤势，整备好武器和防具列队站好。文森这才看向梁木，他咧嘴微笑，好像那道伤口完全没有让他感到痛苦：“如果你想跟来，那就别掉队了。”

说罢，还没等吴福让想明白为什么马族蛇族会撤走，他们就已经像风一样冲了出去，一道道黑影井然有序地穿过街角、橱窗，翻过来往的车辆，沉默着前行。那个速度正常人可跟不上。

所以梁木也就没急着动身，干脆拉着吴福让在俱乐部里坐下，然后让酒保给自己上了杯酒水。

“看来他们之间有停战协议。”吴福让想了半天才突然说，“他们要争地盘，因为就算他们都死了，部族也会继续往合众国派遣人员，那些后续人员会接手这些领地。但他们也要对付安东，如果在领地问题上过多地消耗彼此战力，他们对安东的作战就会不得不削减。所以蛇族在见到绝对不可能赢，而且文森?波尔德是有可能真的杀掉他们核心战力之后立即就跑了。”

梁木的注意力就不在这个问题上，他注意到文森落到地上的鲜血在干涸前就渐渐消散，速度缓慢远不及异界人尸体消散的速度，但它确实在消失。

见梁木没有反应，吴福让看了眼他视线所关注的地方问：“你在看什么？”

“我在想为什么文森的血会消失，他明明没有死。但他滴在地上的血就是在消失，跟异界人的尸体一样。”

这个问题吴福让回答不了，耸耸肩说：“不知道。你得去问安东。如果他也不知道，你就只能去问你的顶头上司‘边境王’了。”

梁木顿了顿说：“我从没见过他。我的顶头上司，边境王，我没见过他。”

“听说，我只是听说，他消失很久了。现在留在现实里的只是他的一个无意识分身，就像机器人那样按照一个逻辑运转，为事务所提供力量，剩下的，无论什么事他都从不参与。”吴富让拿出手机，不是梁木认识的那台，上面装了很多应用软件，图标都是梁木没见过的样子，“但你想认识他倒不难。”

说着他就打开了一个图标是黑底黄字的视频播放软件，一小段动感的节奏后进入了软件主界面。吴富让熟练的在主界面搜索栏里输入“女王”“夫妻”这两个关键词，然后把手机推给梁木。

搜索结果第一页都是同一个人发布的视频，这些视频封面放的是艺术照，大多数照片里出镜的人数都只有两人，男性没有露出真容，但看样子都是同一人。而与他搭档的女性却一直在换，梁木粗略一扫，与他搭档过的女性少说有十几位，每位还都各有特色让人印象深刻。至于出现多人的照片，梁木没去细数到底有多少女性在缠着那个男士。

在这些让人热血喷张、昂首挺立的艺术照里也有几张能引人深思、细思极恐的猎奇照片。比如有一张照片里主要就是两种颜色、粗细、特点完全不同的触手，那些柔软的触手上满是浓稠的粘液，它们互相纠缠扭曲在一起塞满了所有空间。

梁木默默把手机推了回去，他可不敢在大庭广众下点开这些视频看：“这里面谁是边境王？”

“男优，导演……发布人。”吴富让无所顾忌地点开一个标题里写有“狼族”二字的视频，然后把声音调到最大，接着拖动视频进度条到中部播放精彩部分。

从视频放出第一个声音开始，之前去往俱乐部内部的狼族人就火速又冲了出来。

“谁tm在放女王的……能麻烦二位戴个耳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