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迈克尔和格雷格商量好要招募散人，他们也询问了其他几位酋长的意见。其余酋长都表示同意招募的计划，并且共享了一些优秀散人的信息，准备马上去亲自拜访他们，将他们拉进这次的任务中。

在挂断精神连接后，萨阿迪看向安德烈。他们在竞技场里出事后就马上碰头了。虽然他们不像格雷格一样极度恐惧安东隐藏的力量，但也同样希望能多获得些情报。

克拉肯和乌鸦确实擅长精神领域，不过他们两人在这方面倒不算特别擅长，最多就是比其他部族的酋长了解的多一些。他们两族在合众国这边原本是有几位在精神领域研究颇深的人员驻扎，但由于如今联盟即将分崩离析，那些人被调回了本土。在合众国这边，最精通精神领域的异界人反而是一个散人。

所以在会议结束后的第一时间萨阿迪和安德烈已经动身去找这个人了。

这人居住在特区大教堂附近，喜欢钻研宗教。迈克尔、格雷格和托马斯等人都不是很喜欢他。因为这家伙钻研宗教的目的，是为了找出宗教的漏洞将这些宗教毁灭。而部族天生就崇拜信奉各自的祖神，面对这种反宗教的狂徒，迈克尔等人自然不会有好脸色。

萨阿迪和安德烈就没这方面的顾虑。只要钱给够，乌鸦很乐意换一个祖神。而克拉肯就更不必说，这群变态供奉祖神的仪式就是在祭坛上跳擦边舞，这对祖神能有多少尊敬？

所以这两人对反宗教人士倒没有多少偏见。

特区大教堂是少数几栋异界人入侵时没遭到破坏，战后也没有被强制拆除重建的大型建筑。异界人里还有颇为欣赏这栋大教堂的人，帮忙修缮过这这座老建筑。

穹顶下的长椅上没多少信徒，但是主教还是在尽职尽责地带领着祷告。

两人在大教堂里找到了这次拜访的目标。他正在教堂里祷告，萨阿迪和安德烈没有第一时间上去打扰他，而是坐在他身后等他祷告完了才搭话。

他是这座教堂里唯一一个异界人信徒。

也有可能是全世界唯一一个。

“日安，奥格蒙杜·拜恩。最近过得怎样？”

“日安，两位阁下。”奥格蒙杜·拜恩朝萨阿迪和安德烈点头致意，“说起来我最近遇到点麻烦。但是不劳二位费心。”

萨阿迪点点头，反正奥格蒙杜·拜恩遇到麻烦他也不会帮忙。

“我们有些事情想请你帮个忙。米切尔·怀特知道吗？他死了。脑子里留了些精神碎片，意识混乱。迈克尔想请你看看。”

在散人眼里，还是鹿族最有面子。所以萨阿迪直接把迈克尔抬了出来。

“米切尔·怀特？他不是龙族二把手吗？他还能被杀？”奥格蒙杜·拜恩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安德烈不露声色地说：“有一个很强的敌人来了。”

“有多强......算了，我不问了。走吧。”

两人很满意他的态度，一左一右夹着他上了车赶往竞技场。

米切尔·怀特已经被拘束了起来。要是一直放着不管，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发现自杀是一件远比自残要爽快的事并付出行动。

奥格蒙杜·拜恩也没废话，直接将精神力探入怀特大脑。在一地细沙般的精神领域里，有那么一两个稍微完整的碎片在运作。它们大多都是米切尔·怀特自己的精神，维持着他的生命体征。

而萨阿迪和安德烈所说的来自别人的精神碎片体积很小，从里面记录的记忆来看，都是些痛苦的回忆。

“二位有什么看法？”

萨阿迪和安德烈也是第一次进入米切尔·怀特的脑内，三人仔细检查了一下各处，最后聚在一起讨论。

安德烈随手抓了一把粉末状的精神，那些细密如沙般的颗粒从他指尖滑落，他甚至感觉不到里面的记忆：“米切尔·怀特大约的确是没救了。精神被碾成这种粉末是没办法复原的，他就算不自残也是个植物人。建议放弃治疗埋了。”

“他不停自残的原因应该是那些来自别人的记忆碎片。”萨阿迪拿来一块碎片，里面记录的记忆最后是窒息昏迷，至于有没有死亡他们不得而知，但窒息昏迷的感觉就已经足够让人难受了。“这些碎片不仅痛苦，而且让米切尔·怀特产生了严重的人格错乱。他知道自己没经历过这些事情，但这些记忆却又真实存在，他无法确定哪边才是真的，他的意识被这些精神碎片缠住，碎片里的记忆会造成难忍的幻痛，而肉体的痛苦会将他暂时地从这些记忆中抽离出去。与这种幻痛相比，肉体的痛苦反而小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