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别看小小一副稚嫩模样,在墙外磨难多年,早已让她比同龄人懂事许多,她从不偷懒,总是会把店里打理地干干净净。
赵阿婆的生活过得顺心,也就对她更是喜爱。
倒是禾一这一吃白饭的,接连碰壁。
当初是他自己要离开山岭的,什么话都不留,还把侯林的马给偷了。
现在侯林是说什么都不会让他回来的,毕竟他们那儿又不是旅店,哪有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道理。
侯林没找他要回黑马,都算是给足陈严面子。
少年一连几天,愁容满面,这胸中大志,难道还未开始就要结束了吗?
眼看着赵阿婆给他的最后期限也快到了,他又拉不下脸面让小小替他求情。
别想一口吃成胖子!
与其整天惦记着那些不切实际的大计大志,连他整天叫唤饥饿的腹中之囊都知道,还不如先把自己的日子给过起来。
现实,给这入世未深的理想少年上了一课。
所以,他现在又满街地逛着:“得先找个活儿啊,哪怕打打杂也行了,总赖在人赵婆那里,也不是个办法,还是靠得小小,真是窝囊......”
可他找了半天,也没见合适的,毕竟像他这种朝三暮四的短工,在这些老店中,是最不受待见的了。
倒也不是山穷水尽了。
一热心老汉告诉他,城口处有一公告栏,上面经常会发布一些悬赏任务。
相较于入店打杂而言,来钱周期更为灵活,很适合他这种急用钱,又豁得出去的小年轻。
大爷说得对。
禾一感觉自己浑身是劲儿,这份劳工说不定合自己心意,就到城口碰碰运气。
正巧赶上一满脸胡茬的精壮男子,站在悬赏牌前,大喊道:“有人知道祸尾虎在哪?”
“就是这些天,一直骚扰镇子的那大猫,咱们四队回来,就容不得它在这儿作乱,有谁能找到它窝子,定不会亏待!”
“祸尾虎?是那尾巴呈大红,末端五条分岔,分岔静止不动能自立,夜晚会发光,远观似火焰的那大猫?”
禾一把他父亲教给他的打猎知识其一,背了出来。
“哟,小子,你见过?你可知道它窝在哪?”
“没,但我可以把它引出来......”
“引出来?”那精壮男子有些不解。
“对,像祸尾虎这类稀罕奇兽,脑瓜子好用,狡猾,经常作有多个窝,与其浪费时间去找,不如让其主动送上门来。”少年很是笃定地说。
男人凑近他,眯着眼,摸着胡茬说道:“真的假的?你小子要敢骗我,浪费时间,可饶不了你。”
“切......如果知道它活动的大概范围,再给我弄来些草药,鼠尾草、百日红、鬼香芹叶,肯定能引其上钩。”少年不闪躲。
“鼠尾草、百日红,倒是常见,鬼香芹叶是个啥?”
少年比划着说道:“就是一种类芹,但叶子比普通芹大一些,尖是紫黑色的,生吃有毒,碰到会痒......”
“哦!你说的不会是癞尖芹吧,任哥,那玩意儿我叔店里有,这边请......”一凑热闹的年轻人说道。
“你小子最好别骗我!”这任哥还半信半疑的,又威视了少年一下,发现他丝毫不惧,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才让那凑热闹的年轻人在前带路,到了镇南的一处药房。
他叔,掌柜的,把三种草药齐整地摆放出来,虽都略显干瘪,但外观特征符合要求。
“对!就是它们!”禾一断定这癞尖芹,就是他要的鬼香芹。
又说:“麻烦给我称来半三钱鼠尾草,三钱百日红,一钱鬼香......哦,癞尖芹叶,还要一个研钵,一个可以加热的小炉。”
掌柜看了看任游,男子一点头,才取来了禾一所需之物。
禾一把草药放到研钵里,仔细地研磨着。
任游没打断他,而是问掌柜:“老李,怎么算?”
“听说你们是要去捣那虎窝,这些就不算钱啦,老头子也想出一份力。”
“前两周,我侄,就他哥,去西山林采药,就被那虎给伤地......只怕这辈子都下不了地了,唉......你们多加小心。”老汉指着那年轻人,唉声叹气地说道。
“叔,您放心,这小蒙岭是咱们后鸦人管辖的地盘,甭管是什么山鬼野神,谁也不能在这儿撒野。”
“哦,对了,我听那侯老九说,这月,您还没纳金呢。”
“哎哟,我这都把那药材送你啦,缓我几天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