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是‘自然系’生命能力者，我们把他的身体大卸八块，他还能活过来吗？”令狐登明指着陈颂的尸身问道。

秦鹏飞没好气地“嗤”了一声，“想什么呢？生命能力者虽然神奇，可也不是神仙，还能重拼身体。所有能力者都一样，吸收的都是虚无缥缈的【人气】，再通过【人气】改造身体，从而拥有特殊的能力。但这都有一个上限......”

“不可跨越的生命禁区？”令狐登明问。

“是啊。从来没有人能打破。多少野心勃勃之辈，想要突破能力上限，获得更加强大的力量和生命力，最后全都被反噬而死。50多年前，金斧头帮的帮主，想把自己的‘恐怖系’能力覆盖整个虞城，以此来达到全新的境界。为此，他大肆制造暴力事件，营造全城恐惧氛围，可最后，却是他众叛亲离，死在其他系能力者的围杀之下。”

“可是，那位帮主是死于他杀，怎么叫反噬呢？”令狐登明不解地说。

“所谓反噬之说，也很玄乎，倏忽而来，倏忽而去，不可防，不可测。它既存在于人体内，也存在于外部环境中。”秦鹏飞考教道，“‘恐怖系’是江湖门派存在的基石；让人敬畏，惧怕，是‘恐怖系’能力者采集【人气】的主要方式。假如恐怖系能力者想跨过生命禁区，你觉得所需要的这庞大【人气】从何而来？”

“欺弱，威压，暴虐，残杀，死斗......”令狐登明想了想说，同时不觉心惊，这得死多少人才够，其中又会产生多大的怨气。

“平凡大众也许软弱可欺，可一旦欺压过甚，也会促使他们将心中的恐惧，转变为仇恨，和对生的渴望，并由此获得勇气，站起来反抗。”

“这时，苦心营造出的‘恐怖系’【人气】也就会悄然转化为其他系的【人气】，如渴望恢复秩序的‘秩序系’，求神拜佛保佑自身平安的‘信仰系’，希望获得力量来复仇、反抗的‘力量系’等等。反噬也就悄然而至。”

“如此一来，‘恐怖系’人气逐步瓦解，金斧头帮主的实力也被大大削弱，于是，那些想要取而代之的野心之辈就趁势而起，一举将其灭杀。”令狐登明接着总结道。

“所以，你要记住，【人气】永远不是一尘不变的。你要敬畏它的虚无缥缈，不要以为能够掌控它，可以随意摆弄它。一不小心，它就不再是你的助力了，已成为你的致命毒药。”

“可是，金斧头帮帮主也是一世人雄，绝顶的强者，又怎么会没做好安排，就冒然行事？”令狐登明不解地问。

“或利令智昏。或不可一世，而小觑了人心。或者就是反噬之力在做怪。那时我也还是个小不点，不清楚具体经过。”

秦鹏飞吃净了饭盒里的每一粒米饭，舒畅地打了一个饱嗝。

“不过，我还是觉得‘自然系’特别神奇，能够死而复生，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令狐登明羡慕地说。

“神奇个屁。”秦鹏飞嗤之以鼻，“在其他系的压制下，‘自然系’就是个屁。在如今的世道，秩序系和恐怖系才是统治之王，与这两系理念相背的自然系，就不会有出头之日。始终就是被圈养的补品。你还羡慕他们？”

“‘自然系’本身的战斗力就不行，外加现在的世道，戾气重，而和平之氛少，使得‘自然系’【人气】的培养愈发艰难，前途堪忧呐。”

“除了用来追踪‘死亡系’能力者，这小子好像也没多大用处啊。”

“‘自然系’中的生命能力者，还是很少见的。活得够久，就是优势；打不死的人，如果心性不差，终究会变得厉害。这就是这小子未来的价值。”

“我还以为您也想把他圈养了当补品呢？”令狐登明指着陈颂说。

“我们秩序之道，可不信奉这个。”

“但是，听说都城执法局的人一直在秘密搜捕‘自然系’能力者，这种风气也吹到了虞城。”令狐登明担忧地说。

“都是一群老不死的在做怪。妄想长久的把持权势，也不怕体内的‘秩序之气’造他们的反。”秦鹏飞一脸嘲讽地说。

......

“别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