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电话打过去几次,对方总是无法接通。
夏珏想也许是任小玉正在歌台上演出的缘故吧,就想着到了晚上晚点打过去。
可是到了晚上,夏珏又想小玉累了一天,生怕电话惊扰了她休息,就此也就作罢。
就在夏珏也昏昏欲睡的时候,一阵手机来电铃声在夜深人静之时显得格外刺耳,惊得他全无睡意,已经深夜11点钟左右,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夏珏拿起手机,黑夜里手机屏的亮光刺人眼目,屏幕上显示着惨白的来电人姓名:书菲!
“书菲?”
夏珏心里吃惊,拿起手机,贴在耳边,手不自主地有些抖动,话筒里静悄悄地没有动静。
“喂。”夏珏轻轻地问了一声。
话筒里还是静悄悄的。
“喂。”夏珏又问候了一声,话筒里仍旧没有声音。
“你是谁?”夏珏低低的声音问,仿佛生怕惊扰了对方。
“我就在门外,你打开门,就知道了。”终于,话筒里传来一个细弱的女子的声音,仿佛来自于非常遥远的地方。
“来啊!请打开门啊!”对方催促着。
夏珏下了床,走到门边,犹豫了半晌,拉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姑娘,披散着长发,遮蔽了整张脸,夏珏看不清她的面容,楼道里昏黄的灯光下,只是觉得那姑娘的脸惨白的像一张纸,而隐隐露出的嘴唇却异常的红艳,像是涂满了鲜血。
是书菲吗?可是,书菲早已经死了,那么她是谁?
不知为什么,这个姑娘的模样却使得夏珏没来由的想起了一个人,任小玉。
“你是?是小玉吗?”夏珏惊异地问。
那姑娘沉默不语,忽然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凄厉的惨笑,紧接着张口血红的嘴朝着夏珏的肩膀狠狠咬了下去。
“啊!”夏珏一声惨叫。
“叮铃铃!叮铃铃!”刺耳的阵阵铃声将夏珏从噩梦中唤醒。
夏珏从床上起身,冷汗湿透了睡衣。
屏幕上显示着来电人姓名,是任小玉。
“喂,是小玉吗?”
“我是小玉,是夏珏吗?你给我打电话来着吗?”静夜里小玉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清晰。
“是啊。”夏珏简短地说。
“不好意思,手机放振动上来着。”任小玉解释道,紧接着问:
“有什么事儿吗?”
“还是那个事儿,领导的意思还是让我先把账目做平,至于钱款的来源和去向,说是不用我管的,我该怎么办?”夏珏将心中的疑问和盘托出。
“你打开门,我就在你门外,进来跟你细说。”任小玉不紧不慢地说,这话却使得夏珏忽然想起了刚才的梦境,接着又想起了孙潭曾经对他说过,任小玉有精神病。
“你,你,你说你在哪儿?”夏珏开始结结巴巴,语无伦次起来。
“怎么了,夏珏?干嘛这么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话筒里传来对方轻轻的笑声。
“吃,吃了我?”夏珏脑袋嗡嗡作响,几近崩溃。
“怎么啦,夏珏?干嘛这么紧张?跟你开玩笑呢,我在新海呢。”任小玉咯咯笑着。
然后,任小玉停住了笑声,语气开始变得认真得说:
“夏珏,你听我的,这种来路不明的钱就是黑钱,你入了帐,就是洗黑钱,到时候连你自己洗也洗不白。”
夏珏听从了任小玉的意见,到底没有将那几笔钱款记入账目。
不久,局机关进行了小范围的人事变动,局下属培训学校一名财务会计调入机关财务室,担任财务主管一职,这个人叫方平,四十多岁的男子。
虽然才四十多岁,头发却已经花白,眼睛细小,人一笑几乎就眯成了一道缝。
虽说档案室也隶属于局机关,但档案库房和办公地点却与局机关不在同一处,而是在远离机关办公大楼的培训学校的二层楼里。
这个楼层除了档案库房和阅档室,其他房间则是教师办公室和几间学校用库房,因此上,并非像想象中的学校那般热闹人多,相反地,反而有些超乎寻常的静谧。
反正夏珏觉得这地方比局机关办公室要安静得多,倒不是档案室的工作有多么清闲,其实夏珏在档案室的工作要比在办公室的时候忙的多,繁琐的多,一天到晚的闲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