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云说“卖菜的越到后面生意越不好，没人肯换的，我们先去后面摆出来吧。”

杨柳不死心的又问了几个，发现确实不行，只得去后面。

刚把东西拿出来铺到地上，一个在旁边摊子上讨价还价买鸡蛋的老太太便看了过来，问“这个天就有青菜了？”

杨柳笑着说“阿婆来两把吗？菜都是早上刚摘的，很嫩。”

老太太也不买鸡蛋了，挪了几步到她的摊子上，问“怎么卖的？”

杨柳回“一个铜板一把。”

“这么贵。”老太太顿时喊出声，手上拨弄着青菜，嘴里还说着“你这菜是金子做的啊，卖一个铜板。”

梁秋月来了脾气，刚想开口杨柳立马拉了一下，笑着跟老太太说“你这一个铜板也不是金子啊，这个天也就我有这好菜，阿婆若是嫌贵可以去看看笋子这些，菜不就吃个稀罕嘛…”

“太贵了。”老太太抓着把芹菜“两把吧。”

杨柳摇头“那阿婆再等等，下个月菜该便宜了。”

老太太也不气，手拨弄着菜不停，一直说着“便宜点”的话。

老太太这死缠烂打的样子倒也有点好处，有不少客人都被她讨价还价的声音吸引了过来。其中一个妇人说“今天还有啊，我昨天买了把芹菜炒了个肉，是真香啊。”

杨柳立马说“婶子再来两把吗，明天不来了。”

妇人笑呵呵的，“今儿个没肉了。”这么说着还是买了一把青菜和一把芹菜。

杨柳招呼客人的时候眼睛还不忘盯着老太太，见她抓了把芹菜偷摸要跑的时候立马说“阿婆拿一把芹菜嘛，一个铜板。”

挑拣菜的人下意识往老太太看去，老太太无法，不情不愿的给了银子，临走时还嘟囔着骂了一句“一把破菜还卖这么贵。”

杨柳只当没听见，笑着对几个客人指了指旁边顾青云和杨回的鱼摊子“买鱼嘛，买鱼送葱。”葱只有手腕粗细那么些，当个调味品倒是可以。

有些原本要买的一听送葱就买了，没这个打算的自然也不会因为一把葱就买。

好歹是做了生意开了张，接下来每每有人来买青菜杨柳就会顺便提一句鱼摊子。

葱带的不多，本来就没打算正经卖，眼下送完了杨柳干脆把青菜一把分为四份作为买鱼的赠品。

不多，但是用来煮个汤，面条里扔点用来点缀一下绿意倒是可以，买鱼的人也因为这一把青菜而多了起来，到中午，顾青云的鱼只剩三条小的了，杨回还剩六条，同样是挑剩的小鱼，他们带的菜每人还剩十来把，卖完就可以回去了。

没了葱，几人只能就着水啃干粮，干粮是早上新烙的，吃着也软和。

吃完继续等生意，杨柳和梁秋月小声的说着话，就听顾青云说“那人怎么一直看我们，认识吗？”

几天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那人大概是发现了，低着头，好半天梁秋月才说“好像是你们二舅家的二表嫂。”

顾青云：“从早上来的时候就在看，我还当是在看你们卖的菜，刚吃干粮的时候发现她又在看。”而且眼神隐隐有些怨恨。

杨回对梁家人没好感，哼了一声说“爱看看呗。”

梁秋月见那人故意闪躲着视线，便说“我去跟她说句话。”

“娘。”杨回不想让她去。

梁秋月没理，起身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