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俏收回目光,语气淡淡:
“这戒指太贵重了,我收不起。”说罢,她站起身,拿着戒指走向傅时墨,递给他:
“感谢你今天替我解围,维护了许家的面子。但这枚戒指,我不能收。”
傅时墨不接,一双黑沉沉的眸子紧盯着许知俏的脸。
“你反悔了?”
许知俏笑了:
“逢场作戏罢了,不是吗?”
傅时墨张了张嘴,眼神难以置信又满是错愕,半晌才重复着反问:
“逢场作戏?”
“嗯,不是吗?”
气氛陡然陷入冰点,孟梓歌感觉两人情况不对,便扯了扯许知俏的衣袖,
“俏俏……”
“梓歌,你出去等我。”
孟梓歌知道她已有打算,也不便多言,默默离开化妆间,还反手把门关上。
许知俏抬腕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不早了,她从上飞机就没吃过东西,肚子早就唱空城计了。
她不想与他过多交缠,索性把话挑明:
“今天那个来闹事的女人,应该是你安排的吧。”
傅时墨一噎,目光闪了闪。
见他这微表情,许知俏也就明白了,脸上神色又淡了几分。
“你安排人来这里闹事,无非是想搅乱这次订婚宴,以便于你趁虚而入。”
傅时墨自嘲一笑:“‘趁虚而入’这四个字,未免也太难听了吧。”
许知俏立刻用他的话回敬:“今天的闹剧本不会发生,你用这种方式逼迫傅铭放弃我,就是为了让我答应和你订婚。傅少,这样未免也太难看了吧。”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让我看着你和傅铭那个人渣订婚?”傅时墨胸口涌起一团怒气,他甚至有些委屈。
“那女人确实是我安排的,但她也的确是傅铭的情人,我无非是想让你看清他的真面目……”
“我当然知道他的德行。”许知俏打断了他的话:
“在得知订婚对象的时候,我就调查过他。可以说,我对傅铭的了解,应该比你这个当叔叔的,更全面。”
“那你还要和他订婚!”傅时墨气得眼睛泛红:
“明知道他是个人渣。”
“为什么不行?联姻而已,各取所需。”
许知俏见傅时墨脸色发白,胸膛起起伏伏,不知为何,她心底竟产生了一丝异样的波纹。
她漫不经心地扯过他的领带,一双眸子清清冷冷,仿若一条没有感情的蛇:
“难不成,你还打算和我结婚吗?”
傅时墨张了张嘴,刚想回答,便听到了许知俏下半句:
“别闹了,我们只是床伴关系。”
傅时墨突然就说不出话来了,好像有一团棉絮卡在了胸口,堵住了他所有的言辞。
许知俏见他眼眸灰暗,勾了勾唇,也不知是笑他,还是笑自己:
“傅时墨,我看得出来,你只是不希望我被旁人抢走而已。你的占有欲太强,怎么允许自己睡过的女人,反而躺在其他男人的床榻上?两年了,你根本没有要和我结婚的打算,我都知道。”
傅时墨彻底闭上了嘴。
他甚至被许知俏说得有些困惑,有些动摇。
他知道,许知俏虽然性情冷淡,可她是极聪明的。
她说得也没错,他确实从未想过结婚。
自从看到母亲被逼得离家出走,不幸发生意外之后,他好像就对“结婚”这个词十分抵触。
所以当许知俏提出只和他成为“床伴”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