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哪天姐姐攒够了钱，咱们就远走高飞，远离这些腐朽的高层。”

或许两个人心里都很清楚，脱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可是每当她向你描述未来时，眼眸里总会闪烁着光，那些光带着温度，映射在你身上。

“作为家族的核心成员，长老们并不希望我对外人产生羁绊。

当然，琼也算外人。”

“她现在……，怎么样了？”

预感到名为琼的女人或许已经遭遇不测，狐狸有些后悔开启这个话题，他感受到你身上的咒力开始波动，名为悲伤的情绪如潮水般涌来。

“我的力量失去控制，波及到了她。”

抚上脖颈，那里原本应该有一枚平安锁，模糊的回忆里只剩下力量暴走时，琼伸过来的手，在帐关闭的前一秒，平安锁上的红绳崩断，咒灵抬起的手砸向了挡在身前的琼。

无法忘记溅在脸上的黏腻液体，顺着脸颊滑落。

“我想，这都是我的错，我的力量只会给身边人带来不幸。”

什么都做不好，什么都做不到，琼长眠在了她最讨厌的下雨天，祭奠她的人是她最厌恶的人

长老只教会了你一件事，永远不要去反抗家族。

“我不知道那天力量失控是我的原因还是家族在背后做了什么，我的心很乱，世界像开了个巨大的玩笑，我在意的人，被我亲手害死。”

关于这段回忆狐狸听完后默默靠在了你的胳膊上。

人类的情绪过于复杂，他并不能完全理解，也不知如何安慰，蕴含着悲伤，身体却不会显露一丁点的脆弱，只有紊乱的呼吸暴露了情绪。

狐狸闭上眼，感受着身边人冷冰冰的温度，他在过去睡了太久，几乎每一次短暂醒来莉莉娅都在变化，像脆弱的玻璃，一触即碎。

不知何时歌姬悄悄打开了车窗，吹进车厢的微风暂时驱散了脑海中杂乱的思绪。

忽然想起来琼的话，只是这次你加上了自己的回应。

“莉莉娅，并不是被幸福包裹的名字，她就像被泪水浸泡的玩笑。”

贴在身侧的狐狸被抱走了，微微眯眼，是歌姬。

“嘘，不可以打扰莉莉休息。”

再次闭眼，这次你真的感受到了疲惫，沉沉睡了过去。

狐狸努力忽视着头顶作乱的手，它早上确实感受到了你的术式波动，虽然一瞬间消散了，但是这代表其实你可以使用术式，只是心里始终无法面对自己。

看着不远处沉沉睡去的人，不由叹息。

“人类真是复杂的生物。”

愧疚，责任，恐惧，层层负面情绪包裹，一次又一次积压起来，爆发出来的话，心理防线会崩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