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熟,不熟不要钱。”
秦冬雷心里又狂喜,重生这张彩票都能让他摸到,这一刻别说被骂了,就是有人踹他两脚也不会生气。
可落在华强眼里,秦东雷的笑容让他有种被轻视的感觉,
感到面子受损的他chua的一下,变魔术似的掏出了一把西瓜刀。
咔嚓一下,手起刀落!
刚在还被华强托在手心里的西瓜摔在了地上,鲜红的汁水溅的秦东雷满头满脸。
“嗨,大伙都看见没,这可是个生瓜蛋子啊。”华强像个变态似的舔了舔还在流汁的西瓜刀,狞笑道:“都给我砸开看看,别他妈的都是生瓜蛋子!”
随着华强的招呼,他身后四个马仔哈哈大笑着从秦东雷身旁越过,从驾车子上抱起西瓜就开始地上摔。
库嚓库嚓!
一连串的爆响声惹得路人纷纷驻足,毕竟这年头娱乐生活匮乏,人民群众好不容易碰见个热闹,全都削尖脑袋准备看热闹呢。
但仿佛这一切和秦东雷无关,他坐在驾车子上一直微笑,眼睁睁的看着辛苦种下的西瓜在面前爆炸、破碎、粉身碎骨!
无动于衷!
此时此刻,没有什么事比重生更加重要了。
秦东雷看了看天上的云,地上的树,路上跑的破汽车,以及像烟花一样炸开的西瓜,嘴咧的更大了。
“咯咯咯~”
“等等!”华强摆手制止了马仔,然后凑到了秦东雷面前:“你小子是个憨批不成,没看见我正砸你西瓜呢。”
“看见了,说了不熟不要钱,待会你把熟瓜的钱付了就成。”秦东雷突然感到很想抽烟,他腆着脸伸出两根手指头问道:“强哥有烟吗,来一根。”
“靠!你这个憨批还认得老子?”李华强骂骂咧咧把右手的西瓜往地上一摔,从兜里掏出半包阿诗玛和十块钱递给了秦东雷:“没得意思,传出去别说我欺负你这个憨批,这些是买西瓜的钱。”
秦东雷低头看了看手里烟和钞票,乐的嘴角一抽:“瞧瞧!还是这年代的混混讲究啊!”
可这边秦东雷刚把烟点着,一个脏不拉几的黑瘦男子从远处跑了过来:“雷哥,你没事吧。”
男子出现的同时,秦东雷尘封的记忆也愈发清晰了。
现在是1990年的6月,黑瘦男子叫做秦勇,是秦东雷没出五服的堂弟,这些日子俩人一直在天临市工人文化宫门口摆摊卖西瓜。
还有刚才那个华强,他也不是无理取闹,而是要找秦勇的麻烦。
具体原因说起来有些复杂,因为国企改制带来的下岗潮,天临市总工会就把下属的工人文化宫给承包了出去,因为地处繁华地方又大,很快这里就变成了集歌舞厅、台球厅、旱冰场、游戏机房为一体的大型娱乐综合体。
这种新型的娱乐场所,一经出现就吸引了全天临年轻人的目光,每天都人满为患,生意自然是好到爆。
而秦东雷和秦勇两人也在此之列,最近这些日子每天不亮就从秦小寨出发,步行两个小时来到工人文化宫门口卖西瓜。
等西瓜卖的差不多了,秦勇都会花上三块钱买张旱冰场的门票,一方面是为了赶时髦,另一方面则是回村里和人吹牛逼也算是多了一件谈资。
至于秦勇和华强的冲突,则要从昨天晚上说起,当时卖完西瓜的秦勇急着进去滑旱冰,匆忙之间不小心撞到了华强的一个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