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疑你冒名顶替。”
“笑话,我魏雨楼的名字也敢有人顶替?”
萧复这才知道他叫魏雨楼,心想真难听。又问道:“你如何证明你是魏雨楼?”
“这还用证明?”
“那就是说你也无法证明身份,还请你出去。”萧复做了个请的手势。
场间鸦雀无声,大家都反应过来,都是怀疑,自然都无法证明。
魏雨楼明白自己言语上已输了一局,气的手抖,当即大骂道:“哪来的乡野村夫!我好言相劝,你竟不知好歹,再不走我可要让人轰你走!”
“要轰谁走啊.......”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众人向门口看去,只见太傅长子左元正立于门前,气度不凡。
各学子显然认得这左元,文渊阁本就是太傅管事,平日里有些话也是左元代为传达,故此也算相熟。眼见左元来此,众人皆是抱拳见礼,就连刚刚嚣张不已的魏雨楼也屈身拱了拱手,算是打了招呼。
左元点头示意,看向魏雨楼,似笑非笑的道:“魏公子,别来无恙啊。”
魏雨楼狠狠瞪了一眼萧复,自己适才失态,恐怕都被左元瞧了去,当真是倒霉。言语中尽是客气之意:“见过左公子,适才在下有些失态,见谅见谅。”随后赶紧甩锅,手指向萧复,“都是这厮蛮不讲理,名录上明明没他的名字,却硬要往里闯,还说什么昨日见了太傅大人,太傅大人为官清正,学识渊博,乃我辈楷模,在下不忍其声名所累,这才动了怒。”
萧复有些好笑,这学子不知真本事如何,溜须拍马倒是一流。既然左元都来了,他也就不再说话,反正左元昨日已经亲眼见到了那封推荐信,自然会帮自己解围。
果然,左元冷哼一声,喝到:“魏雨楼!你好大的威风!今日此驿馆虽都是住的各州学子,但朝廷可从来未曾说过此地乃文渊阁专用,陛下亲口说过,大唐子民皆一视同仁,就是来往商客,只要付钱,都能住在此地,你可知道?”
魏雨楼面色难看,自己好歹也是二品军侯之子,想不到这左元竟直接训斥,顿时语气有些不满:“左公子,话虽如此,但此人假借太傅名义......”
左元立马截住话头:“谁跟你说他假借太傅名义了?”
众人听到此言,有不少都是“啊?”了一声,难不成这萧复昨日还真拿着推荐信见过太傅?
左元轻咳一声,朝着众人正声道:“萧复公子乃是由定国侯赵铮推荐,自金陵而来,破格参加此次殿前试的。军部推荐名单每届都有,何况萧公子是定国侯亲举,定有不凡之处。此次入京赶考与尔等并无区别,居然受此刁难,我今日此来便是奉太傅之命为其添加名录的。”
魏雨楼顿时如遭雷击,口中喃喃道:“.....怎会如此....竟是真的......”
萧复也没有落井下石,这魏雨楼适才好似场间众人的领头人,恐怕家世不凡。如今自作聪明,小人之心,恐怕日后会威望大减。
萧复对着左元笑道:“如此小事竟麻烦左兄亲自跑一趟,还撞见了这场闹剧,替在下解了围,倒是要多谢左兄了。”
左元也是拍了拍他的肩:“萧兄客气了,若是昨日听父亲所言住在舍下,与我并至此地,哪来今日这误会?”左元不愧是太傅长子,审时度势,言语中特意将两家的关系说的极好,想来也是给在场诸位一个警告,让萧复在驿馆住的舒心些。
萧复听明白了话中意思,也不扭捏,朝左元感激的点了点头,两人便一起往驿馆里头去了。
待得二人走后,余下众学子顿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这萧复是何人,昨日竟得太傅留宿?!”
“没听说吗,定国侯举荐的,多半是军中好手啊。”
“惨咯,又一个劲敌!”
“那魏雨楼今日可吃了大哑巴亏了,他爹不过二品军侯,哪能与护国柱石相比?”
“怪不得左元丝毫不留情面,明眼人都知道该帮谁嘛!”
“他这是自找的,人萧复句句属实,他蛮不讲理非要赶人走,这下真是输人又输阵。”
......
魏雨楼听着众人谈论,有些声音大的甚至传到了他的耳中,手指节扣发了白,面色阴沉,半晌说不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