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浮想联翩时,赵凝冷眉一竖,又是说道:“但我找你切磋,又不是真打,你这厮奸诈耍滑,诡计频出,真不是好东西!”
萧复忿忿不平:“冤枉啊大小姐,我本来就打不过你,不使点计谋我还活不活啦?再说了,也没伤着您不是?倒是我狼狈至极,来日定遭大胡子那厮嘲笑!”
赵凝没有回话,她想着萧复万急时刻收回的那一腿,有些暖心,也没有点破,兀自看向了窗外。
真是好美的月色。
......
半晌无话,两人似乎都被窗外的月色勾住了心,就这么,静静的,静静的坐着。
许是有些累了,或是车厢内气氛实在有些旖旎,赵凝重开了个话题,指着萧复背后,好奇道:“对了,一直想问你,从认识你开始,便见你背着这木匣子,里头是什么?”
萧复迟疑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赵凝感受到了这份迟疑,无所谓道:“不说也没事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但不知为何,自己有些不开心,想扯萧复的头发。
萧复一听才知赵凝误会了自己,解释道:“不是不说,大小姐和将军对我有恩,都曾指点过我修行,想问什么在下自然是言无不尽的。只是.......说出来可能小姐也不信,我也不知道里头是什么。”
赵凝肯定不信,但萧复完全可以编个理由,好奇心使然她还是问道:“那你背着它作甚?”
萧复看向窗外,轻声道:“这是师父临终前唯一交代的事。”
“在下确实不知木匣里头为何物,并且师父也说了不要打开,因为.......因为这个匣子,连同匣子里的东西,都不是我的,甚至也不是我师父的。”
赵凝成功被绕的云里雾里,托起腮帮,吃瓜群众般道:“那是怎么回事?”
萧复看着赵凝,心道这大小姐这么看还真耐看,解释道:“师父临终交代,这个匣子无论我日后走到哪里都要带着,这是他一个故人的东西,他欠这个人很多债,多到这辈子都没有还清,他带着我游历天下便是为了找这个人,结果到死都没有找到。师父并没有让我继续找,他好像认了命,只是让我带着,万一碰到了那人,那人自然会认出这个匣子,也会打开匣子告诉我里面是什么。我其实很想知道,但师父发了话,又是他人之物,他临死就这么一个要求,我是万万不敢忤逆他老人家的。”
赵凝听的撅起了嘴,歪着头说:“那你不好奇吗?”
“我快好奇死了。”萧复苦着脸说道。
赵凝脸上闪过一丝坏笑:“那......我跟你师父非亲非故,要不我来打开?”
萧复赶紧护住了木匣,警惕的看着赵凝,心道大小姐又没那么耐看了,此刻他如临大敌,吐出了四个字:“匣在人在!”
赵凝不屑的笑了一声:“哼,瞧你那小气劲儿,我可没那么无聊。”
转而赵凝又叹了一口气:“不过......被你这么一说,是真想知道啊......”
萧复大怒:“明明是大小姐先问的,我只是如实相告!可没有卖关子的意思!”心想以后定要时时刻刻看着木匣,谨防赵凝一时上头。
......
深夜,萧复正独自一人打坐,仔细琢磨着赵凝之前的话。
“无相真气未成型之时最好不要修炼其他武学,否则主次颠倒,真气无法压盖其他法门,很容易伤及自身的。”
他这些日无相经几无寸进,那篇白首太玄经倒是进步神速。他觉得自己好像搞错了,若长此以往,他推断若是佛家真气成型,恐怕无相经就更难修炼了。无相经兼纳百家,乃是源自无相真气之特殊,若真气在丹田中不占主位,何来兼纳一说?他决定自今日开始,无论多难,恐怕还是要将无相经根基扎牢,自己才能走的更远。